而后,男人压了压帽檐,转身离开。
真的走了啊。
容暮心里这么想着,低着头,无神地重复着掐自己指尖的动作,完全没注意到去而复返的男人。
直到他站在她跟前。
容暮盯着他的西路的裤脚,愣愣地抬起头,头顶一片阴影压了下来。
他的唇,准确无误地压上她的。
“……”
接触的一瞬间,容暮全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无法动弹。
然而,他仅仅只是蜻蜓点水,贴了一下便离开了。
他完美的五官在她眼前,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深邃好看,有动人的情绪在里面翻涌着。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舍不得他。
只是啊,某个别扭的女人已经别扭了两年,他不能要求她立刻对着他欢声笑语,他能做的,只是比她主动。
帮她,把她心里的话、想做的事都一并说了、做了,她就能没有遗憾了吧。
应朝寒弯着腰,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她才如梦初醒一般,赶紧弹开,指着他道,“应朝寒,你……你……”
“这是今天来看你的利息。”他笑,眼底有星光,“你不肯给我,我只能自己取了。”
“……”
她的脸已经红透了,比先前病态白那时好看多了。
男人双手插兜,直起身体,居高临下,“我不在身边,好好照顾自己,多吃点,抱着会更舒服些。”
“闭嘴!”
容暮捂着唇,一手指着门口,恼羞成怒。
“你给我走,马上走!”
“行。”
他抬脚往门口走,走了两步回头,“这次我真的走了。”
“……”
“不管有没有事,想找人说话,就给我打电话。”
容暮指着门的手指弯曲,慢慢放了下来,有点不太自然,“我知道了。”
你也是。
“好。”
“注意安全。”
最后,容暮叮嘱。
应朝寒淡淡一笑,抬手压向门把。
门被拉开,短暂的开了之后,锁又落上。
小小的休息室里回到了一开始的安静,仿佛从没有人来过。
容暮的眼睛剧烈地闪动,她的手摸上心房,感觉到那空了很久的地方传来急促的砰砰声。
她隐约知道,那份安稳回来了。
而她接下来,要为了她想要的安稳而战。
应朝寒出了休息室,左右看了看,右边来了容家的人,他低着头,往左又瞥了一眼,那边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搬架子,他默不作声地上前,手搭在那收好的大型架子上,跟着人离开。
会场门口,一辆车已经等在那里多时。
陆邡急得看手表,已经不晓得看了多少次,在他打算要下车进会场找人时,那一身黑衣的男子出现在门口。
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穿过马路,拉开后面的车门。
一进来,陆邡就感觉到应朝寒身上散发的森冷气息,仿佛要催人下地狱。
他忽略掉从后背爬上来的凉意,喊了一句,“应哥……”
这不是去找容小姐了吗?怎么出来是这副表情?这是他么又吵架了?
应朝寒答非所问,“烟。”
“哦。”
完了。
有人要遭殃了。
陆邡手抖着,从前面暗格里拿了烟和打火机给应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