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不信,我往后可以证明。”
应朝寒抬起头,眼里耀耀生辉。
“我可以借着眼前解决容家和应家这事,立刻向您证明。”
“……”
容南浦想骂他,但很多话似乎又说不出来。
“或者,您觉得她曾经因为我而受过伤,觉得就这样把她交给我太便宜我了,您可以讨回来。”
容南浦愣了下,眼里有惊诧。
“怎么讨?”
应朝寒挪了挪双膝,事实上,他的两条腿已经疼到麻木了,小腿部分一点知觉都没有,往上则能很清楚地感觉到,那种渗透在每块肌肉的麻和痛是十分真实的。
他支起一条腿,缓了好半天才适应,慢慢站了起来。
在容南浦的注视下,他步伐僵硬地走到一旁的供桌边,拿起那根紫黑色的藤鞭,转身,走回。
容南浦再次诧异,看着他双手捧着那根足有幼儿手腕那么粗的藤鞭,一步步向他走来。
“这是伯父一早准备的吧。”
烛火之中,应朝寒苍白的脸上有些笑意。
“既然准备了,不用上岂不是很可惜。”
“……”
他双手递了出去,容南浦看着他这举动,明知故问,“你这是做什么?”
“您不是觉得我亏欠阿时了吗?”
他脸上的笑有些虚弱,光线不是太好,对面的人不太看得清。
“我也觉得我混账,所以让您替我教训一下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的我。”
不懂得她有多痛,不懂得她心中所想,自私地,无羁无绊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差点弄丢了他的阿时。
今天,无论容南浦如何,都是他活该。
他不后悔,但是,他活该。
应朝寒的手往上抬了抬,容南浦眯了眯眼,“你以为我不敢动手?”
应朝寒呵了一声,“您是长辈,是带领容家辉煌的人,也是阿时的父亲,我怎么会这么想?”
“……”
“只是,伯父,您想替阿时出气,那就出吧,不用憋在心里,我也不想让您对我有偏见,最后为难的还是阿时。”
“你什么意思?”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就像他是要泄私欲一般。
应朝寒在他面前,当真一点少爷架子和商人气质都没有,他看着容南浦,眼里没有傲气,没有不驯,有的就是干干净净的眼神,似乎还有点对他的尊重。
“伯父,您是舍不得打,还是怕打我?”
“……”
这句话激怒了容南浦。
果真不知天高地厚,他会怕对他动手?
就算以后他真的和暮暮在一起,他也永远是他容南浦的晚辈!
他想动手,难道还需要理由?!
容南浦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藤鞭,“跪下!”
“……”
应朝寒微不可见地笑了下,发麻的双腿又跪了下去,下次,他膝盖下没有软垫,只有冰冷生硬的地面。
“伯父,千万不要心慈手软。”
狠狠地,不要留余地。
容南浦眼里飘过容延曾经给他看过的照片,照片里,一身红色、头发凌乱到看不见正脸的女人趴在地上,镜头下能看到的地方没有一块好肉,全是血,不知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