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世纪的欧洲还沉醉于贵族式的交战,骑士们穿着华丽的铠甲,优雅地提起骑枪,以一场华丽的冲锋,赢得女士的芳心。骄傲的骑士们在欧洲大陆上横行无忌,他们作为上帝在人间的眷属,负责将上帝的意志传达给人间,所有质疑者迎来的是骑士的愤怒冲锋,没有人能阻止这些银色洪流的前进,除了阿拉伯世界塞尔柱帝国的轻骑兵。这些亚洲帝国的骑兵野蛮疯狂,出没无常,他们轻便的装束可以和骑士保持一个安全距离,在骑士追得筋疲力尽的时候,他们再用尽一切方法挑起骑士的愤怒,当某个骑士为了荣耀冲出队伍的时候,这些卑劣的秃鹫就会一跃而上将骑士分食,再如同旋风一样逃走,留下的只有尘土。有着精湛武艺与坚固铠甲的骑士在这些狡猾的骑兵面前显得如此笨拙。所幸他们简陋的刀剑和十字弩很难穿透骑士们精良的铠甲,最终还是基督教徒成功将这群秃鹫赶出了上帝的土地。与异教徒打成平手,甚至一度被压制,对于傲慢的骑士们来说就是莫大的耻辱。第一次十字军东征胜利之后,西方世界摩拳擦掌,准备着下一次的战争,决心在合适的时机让异教徒感受上帝的怒火。雪耻的机会终于来了,塞尔柱帝国攻击了埃德萨,两年之后十字军们集结完成,宣誓为耶路撒冷而战。这时斥候意外抓住了来自东方的异教徒,这个土耳其曾经的帕夏带来了一个令西方世界难以置信的消息。
五年前,在卡特万,来自东方丝国的政权挑战强大的塞尔柱帝国,苏丹桑贾尔动员***诸国迎战,来抵御这些不信教的丝国人。而战争的结果,是土耳其骑兵在丝国人面前一败再败,阿拉伯世界的支柱,强大的塞尔柱帝国,在五年的时间里节节败退,最终苏丹战死,政权土崩瓦解。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近几年有越来越多的***出现在欧洲世界的领土边缘,试图逃进欧洲的原因。就在贵族们争吵着是否真的存在一支可以在五年内灭亡塞尔柱帝国的军队的时候,东地中海的明珠,世界财富与艺术所汇集的中心,罗马人最后的骄傲,君士坦丁堡,久违地迎来了来自东方的“客人”。上一次关于东方帝国的消息,还是那个名为唐的国家与阿拉伯世界在怛罗斯的惊世碰撞,时隔四百年,阿拉伯世界没有了之前的好运气,被碰得粉身碎骨。西方世界不用动手就解除了***的威胁,但他们要面对的却是更加可怕的丝国人。
来自东方的威胁!恐慌像病毒一样在中世纪欧洲传播。更多的十字军集结起来前往拜占庭帝国,加入到这场与东方的冲突之中。这场战斗关乎信仰,更决定着欧洲的生死存亡。正是这场东西方的冲突,让契丹之名响彻欧洲,也拉起了欧洲至暗历史的序幕。
拜占庭的最后一任皇帝,曼努埃尔,被满手黑灰的契丹人按倒在城门口举行献俘仪式,以彰显契丹的武功。行刑前,他扭过头,最后一次望向君士坦丁堡。这是末任罗马皇帝的对君士坦丁堡的最终告别,也是欧洲人最后一次踏在君士坦丁堡的土地上。那堵屹立八百年不倒的城墙,最终和它的皇帝一起,只存在于欧洲人哀怮的歌声中,“许多年后这座城市仍将属于你,你将如闪电般归来。”
——T.N.杜普伊《武器和战争的演变(10)
来自契丹的旋风》
哗啦,是水倾倒的声音,干裂的嘴唇汲取着这珍贵的水分。“这是哪里,我是谁?”
哗啦,又是一盆水倾泻下来,昏昏沉沉的脑海中浮现着记忆碎片,古朴高耸的教堂,庄严的圣歌,虔诚的人民在明亮的烛光中祈祷,主教递来的紫色长袍,意气风发的骑士们簇拥着挤上君士坦丁堡那高耸的城墙。城墙?城墙!
哗啦,第三盆水彻底浇醒了曼努埃尔。曼努埃尔一世,刚刚继承帝位、野心勃勃的罗马皇帝,他梦想着复兴罗马帝国,向西削弱神圣罗马帝国的权威,向东遏制塞尔柱帝国的攻势,让双头鹰的名号在地中海回荡。可让年轻的皇帝没有想到的是,东方强大的塞尔柱帝国一朝崩陨,名为契丹的恶魔长驱直入,他们用匪夷所思的战术,让战船绕过了帝国封锁江面的锁链,将火焰烧到君堡的坚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