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寡妇南吴氏不是永宁人,当时逃难来的永宁,经人介绍,便嫁给了隔壁买豆腐的南良为妻,谁料新婚不过半年,丈夫病死,于是又守了寡,当真是苦命之人。无奈,也只好接过她死了的丈夫的活计,磨起豆腐来,以此谋生。也正是这种历经苦难之人,多数性格倔强,便如同是路边野草,虽风吹雨打,马食人踏,却也能顽强捱住,不折不挠而活。
因她身世凄苦,故而街坊邻里多有照应,生意倒也能够勉强糊口。又因她长的好,这附近几条街,谁不知道有个买豆腐的俊俏小寡妇,故而这些浮浪子弟,也是愿意过来关照,却也印证了那句寡妇门前是非多的古话。只是这些人虽然有心,但是却没有一个有胆,毕竟人家新婚便死了老公,有一个克夫的名号,一般人哪敢说自己的命硬,这么一朵娇艳的花,却从没有人干采撷。
当然,秦大宝却不是这样想,他一直都想着,等到老娘死了满三年,他便要去将屠娇娇娶回来,然后在将这南吴氏接进家门,作个妾室。也因为有这个心,所以,一直以来,他对于自己偷看南吴氏洗澡的事情,竟有一种心安理得的态度了。再说了,刘高祖之前不也是和一个寡妇不清不楚,还生了一个刘胖子么?
所以,每当南吴氏打好了豆腐,准备去洗去一身香汗的时候,便是他的好时机。
现在时机正好,秦大宝也不穿衣服,起身就朝着右后厢房而去。
秦大宝家的格局是这样的,中间是堂屋,两边便是前后四间四间房。在堂屋的最上方,却是一条供桌,摆放着列祖列宗的排位。秦大宝之前也听说过,说是他们家以前不只是这么大,包括现在南吴氏和盖夫子的房子,以前都是他们家的,只是因为当初家道中落,没奈何,将好好的一个家,添了几堵墙,便拆成了三间,分别卖给了南良和盖夫子。有时候想到这里,秦大宝更觉得有必要娶南吴氏,这么一来,他也算是变相的将自己的祖宅收回一部分了,虽算不得光耀门楣,可收回祖产,不也是有出息嘛。
秦大宝一到这边厢房,只需要将脑袋贴近墙壁,透过墙上的孔,于是那香艳旖旎的景色,便浮现在自己的眼前了,看的是真真切切。那边的女人,红的,是粉红的,白的,是腻白的,黑的,是乌黑的。这大清早,本是气血上涌之际,又看这些春景,当真是看得他气血翻涌,又口干舌燥起来。既是兴奋,又是难受,可究竟是偷窥,却也是不能叫不能喊的。他倒不是怕惊动了南吴氏,被人家打骂,主要是怕从此之后,美景难再,故而也只能忍着,忍到这美好时刻结束。
当南吴氏穿好衣服,出了门,他这才心满意足的折回,究竟是支棱的难受,难免路过大堂的时候,会弓起身子来,毕竟列祖列宗的排位就在面前,可不能太过出丑。再回房,等心绪平静,他这才会穿好衣服出门。
一出门,就往街口走去,心中却是期盼着今天能够接到点儿活,毕竟已经是好几天没有事儿做,家中马上可就要断炊了。一到街口,就看到刘大、猴子、盖夫子、彪子几人站在街口,躲在屋檐下的阴处。这几人都是没有或者失去了生活的本事,只好跟着他卖力气,打打短工为生。几人见到秦大宝过来,便叫喊起来,“秦大哥,忙完了?”接着,这几个人,便笑了起来。
一群促狭鬼,秦大宝心中叫骂了几句,便走了过去,挤了进去。
时已入伏,哪怕现在只是早上,已经是热不可耐了。
秦大宝看了一眼,道:“怎么几日都没见到陈七了?莫不是找到了好了营生?这小子,也不知会我们一声。”
阿彪嘟囔了一声,“他现在哪有时间。”
瘦猴也凑过来,道:“秦大哥,你还不知道?这陈七最近几日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入了什么玄一教。整日里疯疯癫癫的,说什么佛祖三清是妖魔鬼怪,唯有什么玄宝真一上帝,是唯一的真神,又说这神已向世间派了使者,宣扬他的福音,要造福我们。我更你讲,他那一套说词,可真是玄之又玄,到处劝人入教,就上次,还劝我皈依呢。”
秦大宝笑道:“那你怎么不去?”
瘦猴嘿嘿一笑,道:“老子天天都拜财神爷,可不还是穷的叮当响?他那神要是让我每日都吃上白米饭饭,我保证天天去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