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快来呀,人家又不会吃了你……”
杨珍梢的话从里屋幽幽地传了出来,也像风一样,打在了林云的脸上。柔柔的,打得他的脸直痒痒,把鸡皮疙瘩给打下去了。
脸上的痒,直挠到了他心里。他还是抬起了第二只脚,迈过了门槛。
林云轻手轻脚地往里屋走去,那蹑手蹑脚,东张西望的样子,使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第一次潜入别人家的小偷。
“呵,我可不是小偷吗?人家偷钱财,我,可能是来偷人来了……”
林云傻笑着,在心里自己嘲笑自己。刚这么一想的时候,他的目光扫到了堂屋供桌上面,悬挂在墙上的一张相片上。
那黑白的相片上不是别人,是死在杨珍梢身上的男人,杨珍梢的老公林渊。肥头大耳的一个人,据说没死之前,看他的样子可以赤手空拳打死一只老虎。可谁知,最后却死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呢。可见女人女人比老虎还可怕呀。老虎吃人还吐骨头呢,女人吃人不吐骨头的。
林云看着林渊的遗像,笑了。看林渊的表情,仿佛是在诉说着当年的悲剧:老子死得冤啊,好歹让我把正事办了呢,可我,唉……
林云释然了,心里杂七杂八的想法竟然一下子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对着林渊的遗像轻声嘀咕道:
“兄弟,你安心走了,你没办完的事,兄弟今天我……可能就帮你办了……”
说着就往里屋走。走了两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回过头来,瞅了一眼林渊的遗像,道:
“算了,你还是先等下我吧,万一我也要跟你一样走了呢……”
他还是有些无奈的。但说完后,他还是跨开大步顺着刚才杨珍梢的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了。他很容易便找到了里屋右厢房的一扇房门。不用说,那就是方才杨珍梢传出声音来的地方了,也不用说,那自然就是杨珍梢的卧室了。
林云毫不犹豫地撩起了门帘,把头先伸了进去。
目力所及,一眼就先看到了正对着房门的一张木床。床无非就是农村常见的木床,可床上却挂着一张粉红色的细纱蚊帐,与农村简陋的木头房子格格不入。
林云正琢磨着这会不会是杨珍梢结婚时的物件时,猛然间又听到了杨珍梢的声音从蚊帐里头传了出来,差点没吓了他一跳。
“呆子,还不快点过来,还愣着干嘛……”
林云还真愣了一下。再一看,只见粉红色的蚊帐原来是落下来的,把四四方方的木床罩得严严实实。蚊帐里面,隐隐约约可见杨珍梢躺在同样是粉红色的薄棉被下面。
夏天的棉被,以及说是棉被,不如说是一层布。它柔软地盖在杨珍梢丰满的躯体之上,把平躺在床上的杨珍梢的曲线完美无缺的覆盖了出来。隔着粉红色的蚊帐,那玲珑的曲线愈发地勾人魂魄了。
林云看呆了。
“来啊……”
杨珍梢把手从棉被里伸出来,隔空对着林云招手。林云的目光从杨珍梢白皙的手指起,一直顺移到棉被底下的肩膀。注意看,发现杨珍梢的身上好像一丝不着。在仔细一看,她摇动的手带出的棉被的缝隙里,隐约可见薄薄的棉被之下,她白皙的身上似乎也是未着一物!
“我的天啊,原来是这个东西……”
林云心里头明白了,事到如今,杨珍梢嘴里谁的东西,哪还有可能是什么需要修理的破东西烂东西,分明就是她本人无疑了。
真是世事难料啊。刚才自己说想娶她,她还一脸严肃地驳斥呢,谁曾想……
“哈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