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托拿着寻宝仪,一路转悠着,始终不见收获,想起大水法即将开始,便悻悻地赶回来。还没等进入海宴堂,就看到大批的黄马褂包围了这里。很快,他就听说大水法里搜出了火药和火枪。
孟托这一吓非同小可,糟了!难不成有人伙同大清的人,试图刺杀他们的皇帝?听说大清国刺杀皇帝的人是要诛九族的,我们都是番人,岂不是连我也要被砍头?
一念及此,可把孟托吓坏了,寻宝的**终是压不过对死的恐惧,他立即转身,一溜烟儿地逃出了圆明园……“皇上驾到——”太监尖细地声音传来。
众人连忙噤住声,立刻跪在地上,大声呼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恭贺皇上福如东海,寿与天齐!如日之恒,如月之升,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众卿平身。”乾隆帝的声音平静,无喜无悲。
众人噤若寒蝉,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弘升看了一眼弘皙,眼神中略带着一丝惶恐,弘皙也不知道皇帝究竟想干什么,如果他知道了真相,这时该将自已拿下才对。难道……他还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弘皙刚刚一喜,突然又想到泰勒被抓,十有**会供出他来,顿时又如堕地狱。
就在这样患得患失的煎熬中,午时到了。
明媚骄阳直直照射着兽首铜像群。十二兽首金光灿灿,熠熠生辉,闪耀着令人炫目地光辉。
钟声响起,此起彼伏。十二兽首石雕群落,狮口、虎口、侍女手中的净水瓶,齐齐涌出泉水,灿若白莲。有绽放的,有翻滚的,又变幻的。而那悦耳钟声依然声声入耳,只见十二兽首喷泉喷薄而发,场面极为壮观。
但是在场的所有皇亲贵胄、文武大臣,却没有一个还把心思放在这大水法上。
偌大的现场,只有皇帝一人高高地坐在上面,所有人其实都在悄悄地看着他。
大水法表演结束了,对在场的所有人来说,仿佛已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众人中如何还有一个人有点别样心思的话,那就只剩下策棱额附了。
他跑去找女儿,居然没找到,眼见时辰将近,只好自行返回海宴堂。眼下虽知将有大事发生,但还是不免分了点心,埋怨女儿。
“啪、啪、啪!”
掌声缓缓响起,乾隆笑容满面:“好!好啊!这大水法造得奇巧,蒋友仁、郎世宁,当赏!”
乾隆微笑起身:“众卿若有兴致,可在此多欣赏一会儿,朕有些乏了!”
众权贵文武连忙跪下恭送皇帝离开,弘皙、弘升等人更是暗暗松了口气:“皇帝真不晓得是我们做的?”
而眼见黄马褂从柱下搜出火药,从地宫搜出火枪的众大臣却知道,不管是谁想刺杀皇帝,这件事,现在只是开始,还远未结束。
谁还有心思观大水法,众人纷纷离去,只有策棱,气咻咻地找那不听话的闺女去了。
弘皙提心吊胆地出了圆明园,眼见一路无阻,顿时松了口气。
“不行!得马上走!泰勒一定会供出我来!”
弘皙刚想完这个念头,就见四个黄马褂向前一夹,就把他夹在了当中,
几乎不等附近的人注意,弘皙王爷就被四个大内侍卫裹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类似的情形,在弘升几个人身上也悄悄上演着。
乾隆四年九月二十六日,乾隆皇帝大寿次日,朝廷降旨,以‘心怀异志’罪名,割除多罗理郡王,爱新觉罗·弘皙亲王爵位。改名‘四十六’,囚禁景山东果园。弘升、弘昌‘结党营弘,往来诡秘’分别予以惩处。对谋逆之事一无所知,但是却将泰勒引荐给弘皙的弘皎,也没有幸免于难,幽禁于多罗宁郡王府。
……
秋去去秋来,又是一年金秋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