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拍了下她的马鞍小声说:”到了王城……见了他说话要注意些。”
李落棠勒住缰绳,歪头坏坏地一笑,一对小巧的梨涡衬出她几分女孩儿的妩媚。
她对站定的李弘做了个鬼脸,低声说了声“不劳二哥操心”后甩出一句”走了”,便俯身对着爱马超光轻叱一声“去”,纵马而出。
从燕赵边境马不停蹄而来的十几骑昼伏夜行,小心地绕过已经失陷的邺郡,终于在第三天的拂晓赶到了凋敝破败但四城紧闭的宜安城。
宜安城很小,城墙低矮破旧,在晨光中的荒原上,显得孤立无助。
把守城门的军士疲惫不堪,见到李落棠拿出镇北将军府令牌,赶忙打起精神带领他们前往扈将军大营。
扈辄大军已经退守宜安几日,经过整肃,军力明显有所恢复。
李落棠行至将军大帐内躬身郑重行过军礼,朗声说道:“回禀扈大将军。小将带来镇北大将军一封书信,请扈大将军过目。”
清晨的光线,并不十分明朗。李落棠看见一个虬髯大汉,面容整洁,甲胄齐全的稳坐在那里,很是有些威风。
早听说他是郭开郭相爷眼前的红人,据说还是儒家学生,可本人看上去却是实实在在一介武夫。
扈辄拆开锦囊,见上面李牧所述,是让他凭借周围山势地利,尽量据险而守,不要主动出击,正面对敌。
扈辄看完之后,若有所思。
旋即大声对李落棠说:“秦军数十万人,已经扑向平阳。
如果秦军迅速拿下平阳,武城,那将拦腰切断我赵国防守,令我赵国守军东西不能呼应,陷入危机之势。
我扈辄食王俸禄,尽将之责。怎可贪生怕死,见平阳将失而不救?!”
李落棠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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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着急地说:“可是秦军连拔数城,正在胜勇。
而我军新败,增援不急,仓促前去救援恐怕胜算不大。
既然没有胜算,何不保存实力?等王发大军而来,一起收复失地。”
“你凭什么说没有胜算?秦师远来又连续作战,必成疲惫之师,不过强弩之末!”
扈辄说完撇撇嘴角,眼光不再看向李落棠。
李落棠待要争辩,扈辄沉下脸来又说:“李牧将军是派你来教我带兵的吗?”
说完拂袖撑案,忽地站起身,大踏步出了帅帐,不再理会。
李落棠急急在身后嚷到:“扈将军,请三思。将军所将十几万军士切不可轻率送与秦军。将军请三思啊!”
她的话显然激怒了扈辄。”一派胡言!来人啊,再有这等扰乱军心言语,不论官阶,一律军法处置!”
扈辄没有当面处罚李落棠已经很给她留情面了。
他当然是看在李牧的面子上,更重要的是,扈辄从郭开那里听说,赵王有意让长子赵嘉迎娶这个军旅中长大的野丫头,以此来笼络以李牧为首的武将阵营。
谁知道有没有野鸡变凤凰的一天?
扈辄偏过头,用余光扫了眼那个急吼吼要追上来的娇俏却生猛的小将,心中不由得笑道:“公子嘉?受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