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江相望,马上的明谨眺望了对岸的大荒北境守城。
浑身染血的萧容也看着那座城池。
“娘娘若想拿下这座城,吾等愿意跟随。”
“不用了,给他们一点内乱的机会,吞并边境,等。”
一个字等。
萧容顿悟了,抬头看向马上一身血气却容色冷艳逼人的明谨,飞快低头,恭敬道:“喏。”
“那都城那边...”
明谨看了他一眼,声音很轻,很淡。
“就说我快死了。”
萧容目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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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军报如何,其实是掌控在两拨人手里的,其一北境主军统领手下的斥候等。其二随军而出的督军人员。
但这一场出兵,朝廷没人敢提督军的事。
谢明谨不是谢远。
谢远当年有弱点,但谢明谨个人的武力已经超过朝廷可以威慑的范围。
除非像当年的先帝那样...
其实很多人可以理解先帝褚峥为何要下手诛杀蝶恋花,那样至高的武力不在掌握之中,的确骇人。
但他犯了三个错,其一在蝶恋花没有冒犯的事情提前动手,乃主动冤杀。其二,杀就杀了,没杀干净,留下斐无道跟谢明谨这两个最大的隐患。其三,被苏太宰利用了。
可现在已经无济于事了,他们还得仰仗于武道力量解决国家危机。
而在言太傅这些真正将儒学跟治世融入骨子里的真官场君子而言,他们的看法跟其他人并不一样。
“容人之量,海纳百川之气度,才是真正的大国气象,若为了一己私权,担心对方威胁到自己的统治,不服管教,逾越法度滥用权力,其实就已经在自毁江山。”
“因为自己本身就已经破坏了规则跟秩序,又怎么让别人去遵守呢。”
“而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就是秩序啊。”
言太傅沉沉叹气,说了这样一番话,这些话太过危险,膝下子女似有所感。
“父亲,最近朝中似乎...”
“君上有心边疆战役,隐疾复发,一下子病倒了,似乎让一些人躁动了。”
历经过灭家之事,兄妹两人对这种事尤为敏感,但言太傅抬抬手,看向宫廷方向。
“风起了,树叶总要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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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暴雨从边疆军报送到都城开始。
战事胶着,皇后重伤昏迷。
朝堂惶恐不安,文武百官焦头烂额,而仲帝拖着病体上朝处理政务,面色十分苍白,让人看着都揪心。
一些宗室之人看着,虽在堂上鲜少发言,但当夜...
禁军统领此前被徐秋白所伤替换了身份,如今正在养伤,代管的统领今夜率人执勤,却是打开了宫门,此时,都城巡防营监管的城门也开了。
三百里地外驻扎的西郊大营三万大军悄然进入了都城。
城门关闭,皇宫内院被围,且分了一千禁军前往谢家。
火把火光照耀下,谢家被重重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