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官员也立刻围了上来,朱标环顾一圈道:“本宫禁足于宫内,亦得闻卿等日日上奏为本宫求情,深感念之铭感五内。”
吏部尚书应道:“此乃臣等之责,何须殿下此言。”
陈宁在旁道:“皆是侥赖天子圣明,让殿下困局如此之久,臣等有过无功啊。”
其余人也是各个面露惭愧之色,无人敢请功反而各个都在请罪,可见都是聪明人,储君的感激不是个人能够承受的,尤其是在都清楚圣上意图的时候。
朱标毫不在意,同各级官员都说了几句,没有落下谁,无论他们心里是如何想的,事实就是他们都这么做了,那就该让他们知道太子记住此情份。
于是到最后大家都很开心,有几个不是太聪明的就想趁此机会劝说太子殿下将刑部大牢内关押的同僚们放出来,不仅能解决朝廷目前人手短缺的问题,还能对那些同僚们卖个人情。
不过刚开口就被身旁的人打断了,胡惟庸以及几位尚书都皱眉用警告的眼神示意了一下,这些事大家心里都清楚,那些人也是肯定要放出来的,但也绝不是能这么轻易放出来的。
太子储君尊贵无比,但到底还是圣上的臣子,绝没有这么轻易放过圣上亲命打入牢狱的官员,否则就是在打圣上的脸,不尊不孝何以服天下。
朱标也当做没有听到,人是要放,但也不能这会儿都等不及,老朱都还没离京呢,他就迫不及待的把犯官放出来,这成何体统?
表面文章和固定的流程还是要做的,皇帝是不会有错的,错的只能是臣子们,他们被打入大牢,唯有真心悔过求的圣上原谅了才能出狱。
所谓雷霆雨露俱是天恩,相信他们也会明白这个道理,那时候再由太子以及丞相上奏请求圣上仁德宽免,此事才算了结。
朱标负手对几位朝廷大员道:“如此紧要时局,更要卿等齐心协力共克时艰,我等必不能负父皇所托。”
众人躬身应诺,后面的官员们就开始依次退下了,中书省的官员步伐最快,他们目前担着的责任最大,真是一刻都不能多耽搁。
很快朱标身边就只剩陈佑宗等寥寥数人了,都是东宫嫡系,权位目前算不上高,但皆是未来可期,将来最起码也是封疆大吏一级的。
朱标慢慢朝着外面走去,陈佑宗等人跟在其身后小声的说着近来的紧要事,前些日子朱标虽然解了禁足,但也没召见过他们,有些事也不好留墨于纸上,所以就积存到了现在。
朱标不时点头,等他们说完后开口问道:“阎卿如何了?听太医说性命无忧了,但身体还需慢慢调养,可有人去看望过了。”
陈佑宗应道:“臣前日去阎府看望过,正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阎兄形销骨立,虽每日进补,但目前看来怎么也得再将养数月才可痊愈。”
朱标叹了口气道:“大理寺紧要万分,不能离人,你们想想何人足有才干能补上吧。”
后面的人面面相觑,他们于阎东来属于真同僚,都是太子殿下留在京的心腹臣子,往日交情都很不错。
何况阎东来在京是仅次于通政使陈佑宗的二号重臣,人家现在是病了,但也已经从生死关头熬过去了,纵然丢了大理寺卿之职,殿下往后也一定会再次重用。
这样的同僚谁敢得罪,纵有千般理由,也难当人心莫测,所以都各个闭嘴不言,还是陈佑宗叹了口气道:“在刑部大牢关着的御史大夫张光烈为人铁面无私,原是监察御史出身,圣上也曾多次夸赞其公正廉洁,臣以为在此时局,此人较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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