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岂能不进门不成?硬着头皮,苏昼打开了房门,然后低声道:“我回来了——”
“还知道回来啊?”
带着一丝怒意的中年男人声音响起。
可以看见,屋内有一男一女两人正坐在沙发上,关掉了电视。
长相精干,眼神凌厉的中年男人身着警服,他身材魁梧,但面色疲惫,被黑眼圈包裹的眼中也带着长时间熬夜才会有的血丝。
“臭小子!”
苏父苏北落起身,气势汹汹地走到自己儿子身边,他一只手帮苏昼把行李拿开,另一只手伸出狠狠揉他头发:“还和你邵叔文姨说‘不要告诉我爸妈’?嗯?怕他们担心?嗯?”
“遇到恐怖袭击都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长进了啊——你是想让我们愁死不成?!”
“别揉了,本来就不聪明,揉傻了怎么办。”
同样打扮精干,面色疲惫,胸前还挂着医生胸牌的女士正做着眼保健操,她闭着眼睛,幽幽道:“咱们这孩子好歹还知道不让父母担心呢——有孝心,是好事。”
医生胸牌上写着三个大字:宁时雨。
旁边一行小字:普外科副主任。
“爸,妈,我错了!”
听见自家爹妈这阴阳怪气,不愧是亲父母的语气,苏昼顿时就福至心灵,回忆起了邵启明帮他准备的稿子。
轻咳一声,他立刻变出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斥责着自己:“我的,都是我的!我不应该怕一时麻烦,故意隐瞒信息不报,我不应该放松警惕,在国外轻易放下戒心……”
接连不断的自省持续了整整五分钟,洋洋洒洒近千字,没有一个理由重复,其情感流露之真挚,自我谴责力度之深刻,说的让夫妻二人面面相觑,怒火全消。
最后,还是苏北落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连忙挥手:“停,行了,知道你认错了!”
而在苏昼住口之后,中年男人狐疑的打量着自己儿子少见的乖巧表情,作为刑侦支队的一员,他隐约感觉苏昼的表现有些奇怪。
太平静了。
实在是太平静了,没有一点恐惧后怕的表现……虽然说自己的儿子从小到大的确胆大,甚至可以说是胆大包天,但是没道理遇到国外武装分子袭击绑架后都能如此镇定,表现的这么悠然自在。
而且,左手上的手表不见了……是被人抢走吗?
而女士同样睁开眼睛,看向苏昼,她也皱起眉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母宁时雨感觉自己儿子从国外旅游一圈回来,人不仅没有被晒黑,反而比之前更白更帅了一点。
虽然是继承了自己基因的儿子,帅是应该的,但这又是什么道理?掸国水土好养人吗?
那自己是不是也要找个机会,和孩子他爸一起去掸国旅游一下?
“以老爹老妈的性格,只要没有当场问出来,就代表还没有怀疑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