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小殿下刚出生的时候,陛下赐的封号是齐光。”他站在大殿里,说着与这场小风波无甚相干的话。
听到这一茬,承德帝微微一楞,“是啊,齐光。”
那个与日月同辉的名字,从他口中低沉而柔软地轻轻吐出。
“陛下那时候对公主的宠爱,真是世出无二。”
承德帝看着那双淡薄的双眸,那时...这样淡薄的人,是在为阿瑶...抱不平吗?
“国师是想说最近朕对阿瑶忽略了吗?”承德帝神情平和,似乎并未着恼。
“并不是,我只是想说,陛下,阿瑶是大齐的福星,正是因为阿瑶存在,阿渠才能存活至今。”国师的声音一下子柔软下来。
这样子温和的语气,让承德帝想到小时候,国师依旧这副样子,哄着他们几个小辈好好进学时的样子,国师不仅仅是国师而已,还是长辈。
承德帝的肩不再那么紧绷,叹了口气,“我并非是信那谣传,只是每次见到两个孩子,过后阿渠都要郁郁许久。我也知晓,阿渠这不是身体有了疾病,只是心疾而已。”
建功立业的帝王垂下头,“国师,您知道的,我不能把那样的事情摊开去说,阿渠这样的女子,那是要了她的命。”
许是人间都如此无奈吧,周晏看着黯然神伤的献南,不再多说,他是半个得道之人,悲悯天下,然而谁都有自己的可怜之处,他并不能强迫别人做些什么。
临走之前,他说了阿瑶的要求,并说一句:“阿瑶,是纯粹的孩子。”
承德帝默然半响,开口:“摆驾,福安宫。”
福安宫里,阿瑶赤脚站在地毯上,看着华美的宫室,侧眼看一下滴漏,算着阿兄什么时候会过来。
听着外面高高唱到,“陛下驾临!”
她并未急着穿鞋,事实上,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而已,那些宫使巴不得她说,不必伺候了。
如今有机灵的悄悄摸进来,要给她穿鞋子。
她却冷冷看着那人,一动不动。
承德帝进来的时候看到阿瑶站在地上,有个宫婢战战兢兢地跪着,手上还捧着一双精致的鞋子,而他的小公主并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阿瑶。”承德帝不打算问女儿的无礼,她嫩生生地站在那儿,只仰头看着他,他就心软了。
承德帝蹲下身子,“父皇教你习字好不好?”
小公主问:“我能不能不要这些宫使?”
承德帝平视着自己的孩子,心中有种奇妙的感觉,原来过了这么久,还是这样的一个小不点儿。
“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