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铁这么难搞,以后要想制作囤积兵器又该怎么办?”
……
到了八月中旬时,第五里的秋耕全部结束,就到了播种环节。
作为吃稻米长大的南方人,第五伦对麦子确实不太懂,发面烤饼什么的就更不会了。
再加上本县地处关中腹地,早在前汉时就经过赵过、氾胜之领衔的两次农业革命洗礼,精耕技术已十分先进。什么代田法区田**番上阵,堆肥沤肥也都有了,少有第五伦能置喙的地方。
他甚至看到第五霸大手一挥,让人将仓库里的“播种机”扛了出来,在自家那五十顷地上使用。这东西叫“三脚耧车”,是汉武帝时农官赵过的发明,还是要靠牛在前面拉,一人在后面手扶耧车,往耧斗里撒麦种。一天就能播种一顷地,且撒得十分均匀,不会造成浪费。
第五伦只建议了“麦豆间作”,这种学过初中生物的人都有的常识,这是他想到的“开源”法子之一,或许能在来年稍稍增加亩产。
“太慢了,还是太慢了。”第五伦知道,不管是曲辕犁还是豆麦间作,对收成带来的增长并不会立竿见影,还不如简单粗暴加租多收那三五百石。
且作物生长自有规律,得等到来年才能收获,他又有几个来年去做准备呢?
如此想着第五伦反而乐了,他好像知道,如何筹粮筹铁最快了。
“能一本万利的法子,都写在刑法上啊!”
前世当然要做个守法好公民,可在新朝,这些该死的法令限制,却逼得第五伦有违法乱纪的冲动。
直到播种完引水时,第五伦才又有了用武之地。
第五里就在成国渠边上,沟渠从闸口将水引过来,再分入各阡陌地块,他看到农夫们多是用桔橰、辘轳取水,效率很慢。即便是第五氏本家的五十顷大田,用的也是类似龙骨水车的器械,得靠人力去踩。
今年是来不及了,或许赶在明岁春耕前,可以做点筒车之类的水利器械,但那得去县城里请比较厉害的木匠来才行,第五伦主意虽多,但动手能力挺差的。
这天,第五伦正带人在沟渠边寻找合适的架车地点时,他的伴当第五福却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小郎君,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
“争……争水!”
正在汲水的农夫们一听就炸毛了,将木桶一扔,握着扁担就问:“谁,谁敢跟第五里争水!看吾等不将他打死!”
不是他们吹嘘,在第五霸这个老兵头带领下,要论械斗,本乡无人是第五氏对手。
“不是。”
第五福连忙摆手,指着西边道:“是第六氏和第七氏争水,打起来了!”
……
“早说啊,别人争水,关吾等什么事?本里与他们两家,又不共用一条支渠。”
第五里的农夫们一听,将扁担又扛回肩上,说说笑笑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