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杨乐乐就走出她的宿舍，用劲关上了门。
边芒芝看着窗外，团队的宿舍是公司给租的别墅，一人一个房间，窗外银装素裹，远处的人工湖成了天然冰场，有小孩在湖中嬉戏，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跟公司签约时年龄还小，将来是什么样的没人知道，等火了才发现合约的苛刻。这几年存了点钱，但这点钱还不够在这个城市付首付。中途给父母在老家买了套房里花去了一半。现在只剩六十几万。团队解散马上面临就是住在哪的困境。以为还有时间周旋，人家还是棋高一招。而现在最紧迫得是，公司到底安排了什么方案。
边芒芝拿起电话，翻阅通讯录，找到了黄江的电话，这就是刚才杨乐乐提到的黄总，确实是黄总一眼看到当时还在别的团队里的边芒芝，把她推荐进了Cindygirls。犹豫了几秒，边芒芝拨通了电话。
嘟嘟。
响了好几声，终于有一男声响起。
“喂。”
“黄叔，是我。”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阵：“什么事？”
“黄叔，承蒙您慧眼，我才能有今天。在团里际遇如何，另当别论。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娱乐圈，这么多年也没有学会低头。可是黄叔，你记得吗，你当时问我，为什么小小年龄选择这条路，我说我想唱歌。你当时跟我说，这条路的艰辛超过想象，当你踏入这个行业你会发现，唱歌是最简单的。但如何心无旁骛的唱歌才是最难的。时至今日，我好像才明白了。”
边芒芝说完，深吸了一口气。
“小边，你今天能给我打这个电话我是没想到的。这个团队刚组成时，本来是要以你为中心的，后来阴错阳差成了杨乐乐。因为这个你很生气，当时我都能理解。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证明当时大家的选择没有错。你是有天赋，但你太有天赋，再去找和你一样的别说两个团员，一个都难。而且曲高和寡，这个年代不是你有把好嗓子就能出头的。现在讲究包装讲究星运，可能你没那个命吧。如果你早出生二十年，都不用露脸，一嗓子你就成了。”
“黄叔，我真的没戏了吗？”边芒芝声音都颤抖了。
“小边，你这个性格，在这行里真的不适合。”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趁能全身而退，就赶紧退吧。留个好名声干点别的，出去上个学吧。”
“黄叔，打扰您了。”边芒芝隐约带着啜泣道。
电话那边的男声停顿了片刻，好像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似的。
“小边，这个星期就做决定吧。”
嘟嘟。
挂断了。
边芒芝放下手机，立刻收起了刚才打电话的表情，发红的眼睛好像马上就掉眼泪，可再一看，一脸冷酷的用手指打着桌子。
对，她只是装作绝望，为了试探了下黄江。他们都以为边芒芝还是曾经的那个一脸倔强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