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倒是轮到那人诧异了,问道:“你竟不生气?”
这个诧异在场众人都存有,张浩把手上的酱鸭子和烧酒往方桌上一放,道:“某之前太过自暴自弃了,浑浑噩噩虚耗了十几年,某现在突然想明白了,人生在世也总该是努力做些事情,这样方才不算白来一遭,好了,不说这个了,某今日刚到此也没何能拿给各位兄弟的,这是某的一点心意,待下值后,咱哥几个喝一块几杯,往后在这东直门便请哥几个多多关照了。”
张浩的名声如何不重要,只能能把实实在在的东西摆上来那才是最重要的。
张浩的烧酒才刚上桌,那个才直言不讳述说过街头巷尾对他议论之人便一把接了过去,急吼吼的道:“等何下值,现在便喝!”
几人纷纷附和,跃跃欲喝,张浩也不做阻拦。
有人摆开了五个碗,有人开了烧酒直接往碗中倒。
“这地儿找不了够数的碗,我们几个便轮着来喝吧。”
“老杨头儿,有烧酒和酱鸭子,你来喝点?”有人朝靠在城墙根晒太阳的老兵喊道。
不等那老兵回答,另一人便回道:“别叫了,老杨头儿对酒肉都是有要求的,他只吃王家烧鸡,孙家陈酒,一般的这些东西他也看不上,别管他,我们来喝。”
酒是张浩带来的,张浩自是能喝第一碗的。
喝过第一碗后,张浩扯了个鸭腿吃了几口,对躺在城墙下那个要求颇高的老头越发好奇了,问道:“那老伯?”
喝了张浩的酒,众人对张浩的态度也有所转变了,你一言我一语中,张浩也大概了解到了那毛病甚多的老头。
这老头毛病是不少,真本事的却也是有的。
老头全名杨茂德,曾在大同左卫做过百户,在一次鞑靼犯边之际,率手下亲卫二十人阻击鞑靼三百人一昼夜,手下二十人全部战死,独留他一人存活也被鞑靼兵砍掉了左胳膊。
落下这样的残疾自是无法再在大同左卫待下去了,他拒绝了一切奖赏,只身选择在东直门做了一个守城门的普通老兵。
到现在已有十几年时间了,在这十几年时间,杨茂德一直在锻炼单手力量,现在的他,四五个普通兵丁依旧不是其对手。
倒还真没想到这杨茂德表面看起来不起眼的很,却是个扫地僧一般的高人啊。
看来应该找机会把他那看家本事学到手才是。
以他现在的身份,想要在这里混出一番事业,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科举,另一条便是战功。
科举是指望不上了,原主自身记忆也只限于认字而已,而他前世也不过只勉强上了一个三本院校,实在没那个读书的天赋。
既然科举指望不上了,那便只剩下战功这条路可走了,而若想立功就需多加强身,现在的他不过也才十四五岁的年纪,习武强身倒也不算太迟。
再说他现在这个身份的祖上也是凭战功封爵的,他走战功这条路正好算是上承祖业了。
酒过三巡后,几人消灭干净了张浩带来的酒肉后席地而坐,无聊的瞧着进出城门来来往往的路人。
早就知晓这看城门就不是个好差事,但没想到会是这么无聊。
实在无聊至极了,张浩只有自己找乐子玩了,起身站在那方桌之前,找来了两个喝干净酒的空碗,笑嘻嘻的道:“哥几个,闲着也是闲着,某给你们表演个戏法玩玩。”
那些兵丁也都无所事事,一听说有戏法可瞧,几人踉踉跄跄起身全都围在了张浩身边。
当然,这几人肯定是不会包括杨茂德的,他们这边的喧闹杨茂德自始至终都是不曾参加的。
张浩手持两个空碗拿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遍,道:“看吧,这里何物都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