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一鸣道:“前期做了澳大利亚铁矿石资源的调查报告,当时的计划是,委托一家勘探公司,在皮尔巴拉地区进行铁矿石勘探。庞雅伦找了一家勘探公司,转过身来,就同我讲,他能联系到一家矿业公司,因为近几年全球铁矿市场不景气,计划出售。我一想,如果价格合适,收购一家成熟的矿业公司,也是一个办法,尤其是对于我们这种初涉入这个行业的公司。”
蔡致良点点头,所谓万事开头难,这算是一个较快的切入点。
“庞雅伦自作聪明,以为随便推荐一个矿业公司,相对于市场价再优惠一些,我们就会占这种小便宜。”
郑一鸣冷笑一声,道:“收到庞雅伦推荐和报价,我另外委托花旗银行做了一番调查,这个公司是真的,矿山也是有的,只不过已经快成为一座废矿,正在寻找愿意接手的公司。”
“奔达集团现在什么状况,还能不能合作?”当初奔达集团出售奔达国际的资产,本就是因为出现财务危机。
“我12月初去了一趟悉尼,准备跟庞雅伦面对面地谈一谈,你猜他怎么说?”
郑一鸣自然不会等蔡致良的回应,道:“庞雅伦先是说自己不知情,推说朋友推荐的,后来有同我扯起悉尼的房地产,还问我有没有兴趣投资。至于奔达集团的财务状况,去年金河投资为其在高盛银行担保了一笔授信,也让我们对奔达集团的业务有了一些了解。鉴于全球经济不景气,奔达集团的财务状况没有什么起色,依旧十分糟糕。”
“去年出售奔达国际,三十亿的资金,财务应该有所缓和呀。”在蔡致良看来,这是三十亿的资金,即便是奔达集团曾经濒临破产,三十亿的资金,怎么也应该缓过来了,至少也能缓个三年五载。
“可能这就是道德经所说的,福兮祸之所伏。有这三十亿,再加上高盛银行的授信,去年五月,庞雅伦或许认为日本的危机已经过去,泡沫戳破,仍然大有可为,便豪赌了一番。”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日本经济再次大溃,郑一鸣道:“至去年年底,日本市场有所回暖,自认为有了底气,借铁矿石之事,希望我们延长授信担保。”
“你同意了?”蔡致良问道。
“自然没有。”蔡致良道:“去年以来,奔达集团的业务一直在收缩,其主要资产经高盛银行审计,是日本、澳大利亚以及北美的物业,其他业务像汽车、电器的销售代理,粮油食品加工、零售,短期内的利润已经不足以维持运转,金河投资和天门置业可不能陷进去。”
蔡致良道:“那份审计报告还在吗,改天拿给我看看。”
“日本的房地产市场要回暖了?”郑一鸣疑问了一下,又自问自答道:“不应该啊,前几天遇到天行,日本自去年初以来,从融资端收紧流入楼市的资金,并辅以高额房地产税收、土地税收,还是暂时观望一段时间为好。”
“日本的房地产市场刚入秋,很快就会进入寒冬,离春天还早着呢,北美也一样。这个庞雅伦,没了张屠户,还能吃带毛猪啊。”
蔡致良提醒了一句,道:“天门置业向外扩张,奔达集团就是一个理想的目标,日本会继续崩溃,庞雅伦既然想让我们给他担保,那就如他所愿,届时再连本带利地拿回来。”
“眼下日本市场转暖,奔达集团还是有一些值得投资的资产。”郑一鸣点头,问道:“那铁矿石怎么办?”
“那就先缓一缓。”蔡致良自也不会放弃,道:“澳洲的情况,再调查调查,总会有机会的。”
“行。”郑一鸣道:“听说金河投资在智利投资了一家矿业公司,将奔达集团剔除出去后,是不是引进这家专业的矿业公司。”
“看看情况吧,那是一家铜矿开采公司,暂时就不要参与了。”
同郑一鸣用过午餐,蔡致良便返回了明潮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