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静而寥廓的素白世界中,唯有神色狂热的毛拉们奔走在庞大的行军队伍中不断的鼓舞士气。
“安拉胡阿克巴!”
“为了真主的荣耀!”
大军从君士坦丁堡开拔,穿过色蕾丝,塞萨洛尼基,逐渐逼向匈牙利。
这是年轻的苏丹自继位以来第一场对外战争,雄心壮志的苏莱曼选择了让父祖接连折戟的贝尔格莱德,他要用异教徒的鲜血告诉世人,奥斯曼从来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而他,将让奥斯曼再次伟大!
当年轻的苏丹与他忠实的臣下一同出现时,空气都躁动了起来。
“苏莱曼苏丹万寿无疆,易卜拉欣帕夏永远健康!”
“苏莱曼苏丹万寿无疆,易卜拉欣帕夏永远健康!”
“你听,喊你呢!”苏莱曼转过头对易卜拉欣说。
易卜拉欣未说话,微微一笑,伸手招来一位毛拉:“我认为“祝伟大的苏莱曼苏丹万寿无疆”这个口号是完全正确的,非常必要的。为了在国内、国外突出尊贵的苏丹的伟大作用,树立苏丹的绝对威信,不宜提“祝易卜拉欣帕夏永远健康”的口号。只有突出伟大苏丹苏莱曼,才符合于全国和全世界奥斯曼人民的需要和客观实际。”
自认好心办了坏事的毛拉翻身匍匐在地口中喃喃不已。
一个自诩聪颖的侍从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谄媚的冲着易卜拉欣笑,刚要开口,便抬起头对上了帕夏冰冷的眼神,吓得他只好跪在毛拉的身边与他做伴。
易卜拉欣将抬起的马鞭放了下来,一言不发的又与苏莱曼挫后了半个身位。
“不必如此介怀”苏莱曼回过身拍了拍易卜拉欣的肩膀,似是察觉到好友一路上心情不佳,又或是有意略过这个敏感的话题,苏莱曼带着一丝探询,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问道“我的朋友,你有什么心事不能告诉我吗?自大军开拔伊始,你一直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你在担忧什么?有什么不可以对我倾诉的吗?”
“没有什么”易卜拉欣的眼神略微躲闪,似是有些许犹豫“不过,也许,我是说或许,或许真的需要您的帮助……”易卜拉欣说。
“噢?”苏莱曼的笑容少了些许“公事?私事?”他问,转过头,眼睛凝望着远方的雪地,语气带着些许轻佻。
“自然是私事”易卜拉欣硬着头皮说“公事岂敢瞒尊贵的苏丹”
“私事?”年轻的苏丹似乎来了兴趣“说说看,如果可以的话,我也许会尽力帮助你,我的朋友”
“其实也没有什么”易卜拉欣别过头去,也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羞赧的,帕夏的脸色带着些许红晕“如何让一个女人亲近,或者说是让她肯同意我有她亲近,她甚至不情愿我抱她,更不要说我饱含爱意的亲吻了……”
“喔!真主在上,你什么时候有了情人?”苏莱曼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短胡子“不过很不幸,这个问题我无法帮助你,你知道的,我后宫里的女奴们从来不敢拒绝我的任何要求,苏丹的后宫里不需要什么情情爱爱,不过我很好奇,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你魂牵梦绕”
“没什么,一个波兰女奴而已”易卜拉欣说“前些时候在大巴扎集市买的。很可爱,很喜欢笑,就想爱笑的百灵鸟一样。”易卜拉欣补充道。
“喔,女奴啊”苏莱曼兴趣缺缺“我还以为是哪个帕夏家的,如果是女奴的话不必感到如此棘手,我的朋友,你想让她给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让她为你生多少孩子就多少孩子,无需在乎她心里想些什么,在你高兴的时候顺手赏些什么便会感恩戴德”
易卜拉欣策马跟在苏莱曼身侧,矫健而雄骏的马匹在雪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脚印,但是很快,这一切再次被白雪掩盖。没有任何事物能在土地上留下亘古不灭的遗迹。
“我要给她自由人的身份”良久,易卜拉欣说“自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