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盈梳着凌云髻头戴金镶玉累丝花冠,穿着渐变粉绣凤穿牡丹广袖上衫,红白金丝牡丹十二破裙,原本就纤细的腰肢被蓝色宫绦勾勒得不盈一握。
如此美人聘娉婷婷的站在那儿顿时吸引了周围所有的目光,她四下打量,袁明义坐首位,左右两侧各摆了四桌酒席,坐席上几乎每人手边都有一到两个美人作陪,此刻都用垂涎,好色,戏谑的目光打量着她,就像是看案板上的肉,如果目光有实质,她此刻一定被剥了个精光,中间她站的位置因该是舞台,不远处的廊子上排着一队等待演出的舞女,正瑟瑟发抖的挤在冷风里。
玫丽让她坐的位置在主桌旁边,摆了一个小茶几,茶几边放着一个蒲团,那应该是她坐的地方。
月盈并没有过去的意思,立在哪儿笑问他“:不知道爷差奴来所谓何事”,她的声音很软,给人种无辜好说话的错觉。
“想不到绍安你还金屋藏娇了这等美人,说好了给我你可不能反悔”说话的这位是坐在左手边第一席位的人,他也是全场唯一一位没有女伴的。
王平之瞧着月盈道“:愣着作甚,来我这儿坐”平和的语气里带着笑,仔细听能从这笑里分辨出几分诡异的温柔。
她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控诉的望着袁明义,满眼的不可置信,整个人委屈得颤抖,咬着唇倔强的不肯动。
袁明义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个月盈,映像里她总是一副温柔贤淑的,连打扮也是清清淡淡的何曾有过这等模样,不是没有后悔,但也只是一瞬间的舍不得,大丈夫一言九鼎,况且王平之身份贵重小不忍则乱大谋“:还不过去,好好侍奉王大官人”语气不怒自威。
静默片刻后月盈低下头不再看他,幽幽的问“:爷真的要奴侍候大官人吗?”声音里情绪很淡听不出悲喜。
没来由的他变得紧张,好像生命里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东西即将失去,尽管心里纠结嘴上却很诚实的答是,于是他就这样看着她莲步款款的走到另一个男人面前,巧笑倩兮的与人敬酒。
王平之起身拉过她握着裙摆的手,引她坐下,她的手心湿哒哒的,裙摆的布料因为捏的太用力有很深的褶皱,他冷眼看着她,强颜欢笑的给自己敬酒。
王平之接过酒杯放在桌子上,捏着她下巴耳语道“:你要是不抖,能装得像些。”
月盈瞄了眼远处与人敬酒谈笑的袁明义,再次举起酒杯,眼底万种风情,媚眼如丝。
玫丽看了看身边喝酒的男人,又看了看快要窝在男人怀里的月盈心想:我在咸吃萝卜淡操心些什么,月盈妹子那么好看,离了袁明义这个喜怒无常的阎王,指不定她还能过的好些。
王平之半夜从屋里冲出来,出来的时候捂着脖子,破口大骂,扬言要灭了袁明义。
月盈坐在一地的瓷器碎片里,手掌嘴角全是血,瞅见袁明义进来鲜艳艳的笑,像是刚吸血的女鬼。
袁明义带着一身夜幕进来,满脸煞气。
对于他的到来月盈并不惊讶,尽管理智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要冷静,这个男人不值得她爱,可是心里最隐秘的角落里,还是有期待。
他面目狰狞的抓着她的头发,一路把她拖到湖边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贱人,你想死是不是,我成全你。”
他就这样摁着她,把她的头死死的重重的摁在冰冷的池塘里,她起初还挣扎拼命的想要爬起来,被浸在水里的头,咕噜噜的冒着泡,慢慢的手下的人就不动了,安静的像个尸体。
心底里的期待,伴随着没能说出口的话,一起溺死在了池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