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治章一般只有特别生气的时候才会直呼沈蔚的姓名。
沈蔚耸了耸肩,顺手解下腰间的玉佩收好。
“四哥这是吃醋了?咱俩不是昨夜才共赴良宵吗。”
“我呸!”韩治章面红耳赤,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要不是三哥让我看着你,我才不管你要招惹谁,沈听白就罢了,早晚是个死人,不知底细的外人你去招惹,不是没事儿给自己找麻烦吗?”
“看来南浔城里仍有四哥不知道的事。”沈蔚从一只刻有飞鹰标志的木匣子里取出凌晨收到的信函,递出去,“程凌给的消息,常修来了。”
韩治章看了一眼信函,并没有接。
“你说的常修,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常修吧?”
沈蔚将信函放回原处,“难道还有别人不成。”
韩治章扑哧一声,没忍住笑,被沈蔚回头瞪了一眼。
于是他干脆明着捧腹大笑。
“常修?常修!哈哈哈!沈蔚啊沈蔚,你的报应总算是到了。”
镇南侯府与豫州常家有一门从小订下的姻亲,但南浔与豫州相隔甚远,加之镇南侯沈问君失踪已久,两家多年没有往来,几乎所有人都淡忘了这件事。
但作为当事人的沈蔚不会忘,她这些年千防万防,就防着这门婚事。
“总之现在常修来了,咱们这戏更得好好演。”她的手掌重重落在韩治章的肩上,“四哥,辛苦你了。”
韩治章大惊失色,几乎想问候沈蔚的八辈祖宗。
“你怎么就逮着我一个**害啊!”
他气得捶胸顿足,但最后语调还是软下来,希望沈蔚能大发善心放自己一马。
“你要是舍不得祸害三哥,大哥那么听你的话,二哥也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性子,哪个不比我强?”
“四哥可不能贬低自己,这些年若没有四哥,我自己也演不成这场戏。”
一般来说,沈蔚如果开口夸人,那人铁定是要倒霉了。
韩治章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救了,一脸颓相。
“要是常修仍然坚持娶你怎么办?”
“他脑子是有病吗?”
常修好歹是一族长子,要继承常家家业的。
“应该没病吧。”
沈蔚翻了个白眼,“那他会傻到娶一个声名狼藉的郡主,天天在后院跟一群男人争宠吗?”
韩治章盯着她,突然严肃,“还真不好说,毕竟五妹你这么优秀,他没准一见钟情非卿不娶了呢。”
沈蔚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来报复自己,神情冷漠。
“他只要不傻,就还能活着走出这座城。”
两人正说着,便听门外有人通报,“郡主,一位公子在府外,称受邀而来。”
沈蔚眯了眯眼睛,“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往死路上走。”
常家的铁器生意遍布全国,当年这桩婚事既是两家情谊的见证,亦是怀了彼此利用之心,沈蔚不会放走常家这条大鱼,但也不会用自己去换。
韩治章知道她不会轻易对常修出手,兀自出门。
“我去看看二哥,你注意一点,别把侯府的大门给拆了。”
沈蔚虽然有拆门的前科,但那并不意味着她会拆自家府上的门。
毕竟有些见不得人的事还是得关起门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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