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就是恭维,她也会。
冷不丁就这么聊死了,周一舟暗暗懊恼,气性这么大干啥,又不能当饭吃。牺牲一下吧,主动找话题又不会死。
只是还没等她“牺牲”,医生已经友好的替她找好话题,“蒋晓南明天就开始血透,辛苦你们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蒋晓南血透辛苦的是医生护士,他们一拍片的辛苦啥。哦,他是说他们以后得每天一大早来拍血透所以辛苦吧。早上行政处的孙主任交待过,凡是捐献有关的病例摄制组都可以进。
但是…“那个我们不跟了。”
“嗯?”短短的音节透出医生细微的询问。
周一舟笑的很凄凉,“不可抗力。”
医生没再往下问,刚好他的面送到,和她的大鱼大肉不同,是一碗很清淡有机的三鲜面。她條地想起早上被黄主任打趣,她还大言不惭“一个月闻不得肉味儿”,这会儿就开荤,多少心虚。
见她望着自己的面发呆,医生饶有兴致,“想吃?”
“不是不是不是,我有我有”
这算不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周一舟羞红了脸,像是极力证明自己没有惦记人家碗里的东西,吃的很大口。
事实证明,两个认识但并不熟的人聚在一起吃面,还不如两个原本就陌生的人拼桌。偏偏这位不熟先生还是个帅哥,是个吃东西时候都斯文讲究的帅哥,周一舟瞬间觉得这碗面变得不香了。
聊点什么呢?
周一舟决定就地取材,“路医生,血透到底是怎么个透法?黄主任早上说的太专业,没太听懂。”
路医生仿佛来了兴致,问老板要了一碗面汤,袖子往上一撸,周一舟便知道,这话题找对了。
面店里,昏暗的灯光下,路医生挑起自己碗里一筷子面条,在小碗面汤里涮了会儿,又夹回到碗里,周一舟看的很清楚,面条上沾着的一些调味料被涮过后又恢复原本洁白的面孔。
“可是再流回去也还是会变脏啊。”她指着路杨原本浇着葱花胡椒粉的面碗,问完又后悔,人家只是打个比方,她这么较真儿干嘛,人家的身体又不是这面碗,全是葱花辣椒面啥的。
“嗯”路医生应了下,好像并未将她这愚昧的问题放在心上,或者并不觉得这算得上个愚昧的问题。
“所以每天都要做,直到把脏东西全部排出为止。”
她大彻大悟,连忙道谢。
从面店出来已经将近11点,两人结伴而行,周一舟打的车靠在马路边上等她,为方便她寻找,特意开了双闪,她回头与他道别,闪烁的车灯照得他时而眉目分明,时而隐于暗夜,啧,真是剑眉星目,十分好看。
其实她见过的帅哥不少,但从艺的男生,大多浓妆艳抹,假笑虚伪,路杨这一卦清爽干净的实在长在她的审美点上,即使已经发过毒誓再不对阳光婊男动心,架不住审美的驱动力大。
拥有他青春的人应该幸福又快乐吧。
也不知道被预定了没有。
这种人如果学生时代没被预定,简直是社会的福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