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明看着进入房间的小姑,心里感觉小姑好似哪里不一样了,难道就这样认命啦?二弟可是经常寄信过来说乡下多么多么辛苦,没通电不说,买个东西还要去几十里外,而照小姑的脾气性格怎么想都不可能会这样老老实实回乡下种地,该不会是撞傻了吧?
季冬晨可不知道季秋明心里如何想歪歪,回到房间后便指挥着小秋玲帮自己收拾行李。
季冬晨有一个半新的老式皮箱,没有轮子,是季父季铁柱留下的。
打开后清点了下,里面有一套红色碎花半新薄一点的棉袄棉裤,一套全新厚一点红色格子的棉袄棉裤,这还是前年新做的,原身一直都没穿过。
两身套在棉袄外面的衣服,分别是绿色和蓝色。
一双洗过的棉鞋和一双全新的花色布鞋被一张旧报纸包着,红色半新的毛衣一件,内穿的线衣裤一套,春秋穿的长袖衬衫和裤子两套。
把大木箱子上面的几件背心内衣,夏天的几件衣服,都放入皮箱里,身上穿的的确良颜色不耐脏,脱下来后放在夹层里,等到了乡下在洗洗,留出一件青色的长袖衬衫穿。
还有一个有些发黄的手提帆布包,把所有吃食和喝水的茶缸放里面。
箱子底部有一张薄被,一张厚被,一条褥子,都没有被罩,做衣服都不够,哪会舍得用在这上面,最多是洗的时候费力,拆了还得再缝上,自己这个现代人不会缝,可原身会啊,但也是勉勉强强而已,即使缝的歪歪扭扭的也很不错了。
被褥打包对现在的季冬晨来说简单的很,上大学军训前还特意与爷爷学了学叠被子。
叫小玲找她哥拿了很麻绳,自己现在力气大,三下五除二就打包好了,板板正正一看就很结实不会在半路散开。
季冬晨这一手操作可把季秋玲给看的目瞪口呆,从对小姑的好感到不舍,再到现在变成了崇拜。
一个小布包里有麦乳精半罐,十几块大白兔奶糖,然后就剩抽屉里红宝书一本,高中课本一套,钢笔等一些学习用品。
邮票还剩五张,与老家的一些往来信件,几个空白信封。
雪花膏,蛤蜊油,一个防皮肤干燥,一个防冻疮的,小镜子,有些掉了漆的搪瓷缸,毛巾,卫生纸,月事带等生活用品。
看到这月事带的时候,季冬晨一脸懵逼,好一会儿才从记忆里得知这是干啥用的,我滴天,这玩意儿一看就不安全。。
这些零零散散的东西,还有今天买回来的东西都分门别类的整理好,一部分用放进编织袋,一部分用床上唯一的红格子床单仔细打包好。
嗯,大功告成了。
领着季秋玲洗漱了一番,回到房间后,从绿色帆布斜挎包拿出几根铅笔橡皮本子,一脸正色的对季秋玲嘱咐道:“小玲,这是小姑买给你的,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学习是你唯一的出路,将来努力考上大学,这样你才能走的更远,而不是早早的结婚生子蹉跎一生,你要为自己而活知道吗?”
季秋玲既欣喜又疑惑,小姑啥时候买的?难道是自己去前厕所的时候?
季秋玲抽抽搭搭抹眼泪,伸手接过本子:“谢谢小姑,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你说的话,但我知道你一定是为了我好,我听你的话好好读书。我知道小姑你很能吃,总是吃不饱饭,等我长大了能挣钱了,一定给小姑买好多好吃的,不让你再饿肚子了。”
本来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结果小秋玲蹦出这么一句话,季冬晨再也坚持不住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真的是童言无忌,思想单纯实在可爱的紧。
姑侄俩又淅淅索索的说了一会儿,季冬晨又交代小侄女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事,又不想与家里人说,可以给自己写信,顺便还她留了两张邮票。
看看手表,已经快到九点了,调好闹钟,赶紧关灯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