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大队长家的亲戚关系是事实,那姑娘说也对,反正大家都会知道,只是早知道晚知道而已,又没有藏着掖着。
新老知青在灰蒙蒙的天色里,看向季冬晨的眼光就不一样了,心里各自打起了小九九。
分好工的社员们领了农具跟着小队长出发了,大队长今天分给她们女知青和一些小媳妇、小姑娘、老婆子的活是到大豆地除草。
大队长季根生从兜里拿出季冬晨的诊断证明,给女知青的组长王月和记分员季东亮看了看,开口对王月说:“新来的三个女知青你先带她们一天,交交她们怎么干活除草,季知青伤好之前的这段时间,只要她在干活期间坚持不住了,那就让她回去休息,干多少活就给她记多少工分。”
王月点头:“大队长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季知青的。”
季冬晨走过一片片田间地头,有苞米,有高粱,有土豆,有地瓜,有花生。
我滴妈,上一世只是在电视上看过北方辽阔的土地良田,今天却是亲眼所见,心中震撼不已,果然是地大物博呀!
那土地平整的一眼望不到边儿,连棵树都只在相聚很远的两边地头有排稀稀拉拉的杨树。
季冬晨看的心底直打怵,每条垄也太长了,看着就愁人,这得干多长时间到地那头啊!
怪不得要起来那么早呢,这地也太远了些,从知青院走到打谷场用了十几分钟,从打谷场到种大豆的地,就走了二十多分钟,此时天都已经亮了。
季冬晨心里合计了一下,中午11点下工,走回去用半个多小时,再做饭吃饭,下午1点就上工,十二点半左右就往地里赶,时间实在有些紧张,中午根本就不能休息。
鞋子和裤脚因为踩踏着杂草,一路走过来,已经被露水打湿了大半。
江卫红见终于到了,唉声叹气表情愁苦的说:“这地也太远了,鞋都湿了,还怎么干活呀!要是有自行车就好了。”
一边的王春梅开口讽刺道:“想什么美事儿呢?这么大个生产队,只有三家才有自行车,平时宝贝的骑都不舍得骑,你以为还是在城里哪?”
王月一看这架势,害怕两人吵起来,赶紧开口岔开话题道:“时候不早了,大家赶紧干活吧!来,你们三个新来的我给你们说说演示一下怎么除草,大豆苗与杂草很好区分,但还是要交你们辨认一下。”
几分钟后,季冬晨蹲在自己的两根垄中间开始除草,王月说,这里草以前除过一次,只是没过多久还会在长出来。
这几天把这片大豆地里的草除一遍,就不会再除了,一直等到八月末左右直接收获就行了。
季冬晨叫医生开诊断证明的用意就是想偷偷懒,可谁知道一个月就给了那么点粮食,再加上自己太能吃,这几天,每顿清汤寡水的,饿肚子实在太不受了。
如果趁现在不努力干活挣公分,等到九月,十月粮食下来,自己根本分不到多少口粮,手里那点粮票换成粮食也吃不了几天,还是认命老实干活吧!
等自己搬到了老院儿,拿钱在社员家里偷偷买点粮食应该是可以的,不可能家家户户都没余粮吧,到时一定好好补补。
季冬晨这身肉,只怕从现在起,每天挨饿和下地干活,不用等着自然瘦,半个月就得瘦二十来斤。
这草有的长了有十厘米高,季冬晨的这把锄头非常破旧,她怕用力过度把手柄给铲弯了,高的根粗的草只好用手去拔,这样边拔边铲速度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