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异心怀丘壑。”
“彼此彼此。”
啊?
聂嗣一怔,却见公羊瑜点到即止,没有谈下去的兴致,自顾自的接着饮酒。
烈阳高悬,学子们信马由缰。
聂嗣对于打猎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欣赏景色,偶尔也会朝天射两箭练练手。
这个时候公羊瑜会实时的调侃他无趣。
他则会反讽公羊瑜更无趣。
荀胤见他们斗嘴会插上一两句,然后聂嗣就给他和公羊瑜引战拱火,自己在一旁看好戏。
打猎的人聚集在一起,不打猎的人聚集在一起。
聂嗣和公羊瑜还有荀胤撇开大部队,带着自家奴婢悠闲的晃荡,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官道旁。
官道其实就是一条人走多了的路,没什么特别之处。
自从天气好转之后,丹水城周边的行人也多了起来。聂嗣骑在马上,饶有兴趣的观察着来往的行人,他们有的是本地人,有的则是商贾,有的时候也会见到求盗羁押恶少年路过。
就在聂嗣以为自己会无聊的度过这一日的时候,一件小小的意外事发生了。
公羊瑜和荀胤日常斗嘴追逐之时,不慎驭马冲撞了一名苍发老人。
老人躺在官道旁捂着头,一动不动,只一个劲儿的哀嚎,好似被公羊瑜的马给撞碎了骨头一样痛苦。
公羊瑜一脸懵,他看着聂嗣道:“这不可能啊,我没有冲撞他。”
他的马术虽然一般,可是还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在这宽广的官道上冲撞到一个人。
聂嗣却是有些不相信公羊瑜的话,因为他觉得公羊瑜酒喝多了是有可能看不见人的。
“先看看吧。”
聂嗣下了马,走过去。
“老丈,你没事吧?”
“哎呦......”老人也不答话,只顾抱头哀嚎,好似受到重创无法说话一样。
聂嗣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渐渐的,周围百姓聚集过来。
现在的局势很清晰,老人受伤严重,第一嫌疑人公羊瑜罪责难逃。不管有没有看见真正的过程,但是不妨碍这些百姓自己脑补。更何况三名青壮和老人相比,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故而,指责声渐渐议论开来。
这些百姓倒是不敢直接上来摁着公羊瑜认罪,因为他们也看见聂嗣三人身后的奴婢,心知这三人不是普通人。
只是这议论声让公羊瑜有些恼怒。
“我没有碰到这位老丈!”
若是真的被自己撞了,他认错赔汤药费便是,可是他根本就没有碰到老人!
“可这位老丈现在面色苍白,一眼便能瞧出来是受伤了。”有人反驳。
大家都是有同情心的,自然会站在弱势的一方。动手他们不敢,因为聂嗣三人身后的奴婢人高马大,一看便知不是良善之人。但是动动嘴皮子他们还是敢的。
“我还未碰到他,他自己便倒了!”
公羊瑜的脸更红了,不知是因为酒劲未褪还是因为恼怒的关系。
他的反驳话语在百姓们的指责中显得很孱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一个大浪便能将其给掀翻。
“你一身酒味,醉酒骑马,说不定撞到人你自己都不知道!”一位恶少年跳出来指责,“你这是仗势欺人,欺负乔公年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