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跟成国公府婚期到。
当天成国公府也算是宾客盈门高朋满座,把场面事都给摆起来,本想着让张延龄登门求亲时,让成国公府有点面子。
结果一如既往
张延龄没来,只是派了马车来迎亲,看起来也还算气派的马车,不过带头的仍旧是南来色。
“太夫人,外面建昌伯派人来了,还是上次那位。”下人来通报给成国夫人时,成国夫人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本来跟张延龄关系处得还不错,一起去看了校场演武,还让张延龄大出风头,本以为张延龄会履行诺言亲自登门来,谁知张延龄还是只派个下人来迎亲,一次还要把成国公府的姑姑、侄女二人一起迎走。
低调点完成,或许面子还不会丢太大,现在大摆筵宴请那么多人回来,反而等于是借这些人的嘴把臭名传出去。
一屋子的女人,本来还在商量今天的宴席怎么摆才够气派,听到下人的通禀之后,成国夫人没话说。
一旁尖酸刻薄的妇人道“要不把外面的宾客都赶走”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着此妇人。
此妇在之前朱家女去教坊司找张延龄麻烦时,就在家庭内部会议上唱反调,现在又说这种话,让成国夫人分外光火。
“要赶人,你出去赶,这种人丢不起”成国夫人厉声道。
那妇人不敢再多说什么,但嘴上似还在嘀咕着什么。
此时朱辅的妻子走出来道“你有胆把咬耳朵的话,再于人前说一遍。”
那妇人也不甘示弱“我说,既知这是丢人的事,不就该把事低调处置为何要闹这么大请宾客回来,不是自找麻烦”
成国夫人本来找不到发泄点,听到这妇人的话,可算是找到出气筒了,喝道“来人,把这女人赶出去,家法伺候。”
妇人也不胆怯,直接让丫鬟带着自己出门,嘴上还在说着“家法是挨棍子还是跪几天如果说真话都要家法伺候,那就是说成国公府听不进忠言家门不幸”
成国夫人差点气疯了。
这真是外面有人欺辱上门,家里还有造反的,好像都快不把她当成是一家之主看待。
此时的南来色,在门口等了半天。
还故意在那嚷嚷,大声喊着让成国公府交人,那嚣张程度,可比之前来要人的时候更甚。
成国公府的门子,没得到里面的吩咐,只能硬撑,想把南来色请进去喝杯酒,谁知南来色有了上次接人时的教训,这次死活不进内。
“跟你们说,我家爵爷就等着享齐人之福呢,我不赶紧回去交差,在这里耽搁什么事有点眼力劲没有”南来色很嚣张。
成国公府本来就很热闹,高朋满座的,现在门口又来了一大群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围观的人非常高兴,好像南京城的茶园、戏楼内,茶余饭后又多了一个经久不衰的谈资,足以让南京城的这群闲人把乐子持续到来年开春春忙以后。
最后还是由成国夫人吩咐,把人给送出来。
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人是交出来,以两顶小轿送出门口,再从小轿转到马车内,一身的凤冠霞帔,还真以为是嫁小姐的。
可两个女人只乘坐一辆马车,人家也说了是准备回去享“齐人之福”,这就让人很尴尬。
成国夫人在让人把人送出去之后,一脸怒气道“这口气一定要争回来,但不是现在,等事后要上奏朝廷,痛斥此子在南京城内胡作非为,折辱我成国公府外面的宾客,好生招待,府上的人谁再谈论今日之事,一并赶出府门,再不招揽进府”
成国夫人这是顶受了极大的压力。
就算丢人了,也只能装作没事人,府上该怎么招待宾客还是怎么招待宾客,别人私下里怎么说,她已经不在意了,只要能得到这次联姻的政治交换目的就可以。
至于朱家两个女人的幸福,她也顾不上了。
在人都出去之后,成国夫人自语道“本以为这是个正人君子,感情是披着狗皮的狼,豺狼之心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