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学渊源……”
“这是牛肠?倒焦香可口。”
“用油如此之多,太过奢侈了。”
“用盐稍重了,失了本味。”
。。。。。。
楚天舒等他们一一评论一番,方才上前解答----此时盘子里倒是连一粒米也没剩下了。
“诸位说的都有道理,只是我往日在家看得多、做得少,难免手生。这用油一事,本来也是丰俭由人,追求口味则多放油,追求价廉则少放油;至于盐味过重,确实是天舒有所不查。但我今日欲与掌柜谈的乃是这菜谱,稍许疏漏想必也能包涵。”
这段话说下来,在场的人均点头称是,浑然间似乎都忘了仅仅一个时辰前,大家还合起伙来笑话他。
然而这毕竟也是人之常情,世上哪有那么多慧眼识英才的故事,想要得到别人的重视,那就得把你手里的东西一一摆在他们面前。
这边张百龄尝过之后也颇为满意,又见众人对着楚天舒多有赞赏之意,便下了决心要跟他做成这笔生意,只是不知道这生意,要怎么做?
众人见掌柜眼色便知道接下来要谈正事,纷纷借口还有要事,告辞离去,临走之前,倒是那老人叉手向楚天舒道歉。
“小郎君,此前确实是我偏激了,你不必记挂在心上。我名郑拾,字老安,在东市署任一闲职,你若此后有难处,我或可帮上一帮。”
楚天舒只好拱手称谢,这老头说话难听,虽是道歉,但仍像是给了你天大的恩赐一般,让人听了心里发堵。
回到店内,张百龄已经收拾出一张僻静的桌子,沏好了茶,等他过来说话。
“掌柜的,开门见山,我有几件事,请你姑且一听。”
老张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第一条,我此时户籍已失,便得烦请你填个手实,交于里正。另我此时无片瓦遮身,也得劳烦掌柜了。”
“是该如此。”张掌柜心中计较了一番,答应下来。
“第二条,我不仅把烧尾食单及食谱拿出,其他所知一应食单、食谱,均不藏私,全部教给掌柜。”
“哦?这又是为何?”
对一家酒楼来说,最重要的无非便是菜谱、菜式,往往有一两道招牌菜,便可打出名气,此时楚天舒开口便是倾囊相赠,若不是他仁厚至极,那便是所图不小,掌柜心中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