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跟她说起书上的故事,词赋的典故;而她会跟他说起乡下的鬼狐之谈,难民们的各自经历。
他爱她野性大胆,见多识广;她爱他博学多才,温柔多情。
他惜她经历坎坷,叹自己竟不能于彼此庇佑;她羡他生长富贵,更爱他性情恬淡,无怨无尤。
两人自此以后,如胶似漆,一刻也不愿分离,偶有分开,就如同生离死别般依依不舍。元休自外头回来,便会飞也似的跑去见刘娥。元休原来的内院,竟似成了摆设,如今都宿在揽月阁里了。
元休把如芝拨给刘娥服侍,又派了两个小丫头。名义上说这是自己的小书房,实则成了藏娇的金屋。
他这一番动作,自然瞒不过主管府中事务的乳母刘媪,那日百子帐、鸳鸯枕、喜服、双喜烛这些物件的添置,更是明明白白。嬷嬷棠嬷嬷便对刘媪道:“刘媪,王爷这般做,可是要生事端的。”
刘媪看着账本,眼也不抬:“有什么事端好生!”
棠嬷嬷道:“那这刘娥算什么?哪有这样的,置办这些东西,这算妻还算妾?”
刘媪微笑:“这算什么,王爷一日未娶亲,就还小。三岁小儿还拉个小娘子假扮拜天地呢,他不过是拉个在小书房侍候的丫环扮家家酒玩耍罢了,值得什么事儿!”
棠嬷嬷顿时明白:“还是刘媪见多识广,果然不过是跟个丫环玩耍罢了,也就这般定了。”
刘媪就道:“揽月阁小书房,就两个二等丫环,两个三等丫环定例罢了。其他咱们就不理会了。”当下就把这件事轻描淡写揭过了,刘娥在原来书房中与如心一样算二等丫环,刘媪这般做,也不过就是在账上把刘娥从内书房划到小书房侍候罢了。至于揽月阁其他诸事,那自然是王爷的开销。
元休于是称心如意,不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