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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元敦和元克发生多次大战,双方打的不可开交。而江东也有大变,先是徐佑封秦王,兼领扬州牧,等到秋季,在位四年的小皇帝正式下禅位诏:
唯德动天,玉衡所以载序。穷神知化,亿兆所以归心。前王踵武,世必由之。楚德湮微,昏毁相袭,元凶悖逆于前,废主肆虐于后,三光再霾,七庙将坠……太尉秦王,匡济艰难,功均造物,宏谋霜照,秘算云回,旌旗所临,每战必捷,英风所拂,无思不偃……朕虽寡昧,闇于大道,敢忘列代遗则,人神至愿乎?今逊位别宫,敬禅于太尉,依唐、虞、魏故例,俾众周知!
此诏一出,小皇帝当即搬出台城,徙居别宫,徐佑上表三辞,王公大臣,齐齐劝进,由是即位南郊,祭告天地,定国号为乾,改元建元,登坛受贺。
楚亡。
……
冬雪皑皑。
西湖边空荡荡的。
咯吱咯吱,木轮碾压雪地的声音传来,大雪之中,竟有两人在绕湖漫步。
其中一人推着轮椅,正是大乾之主徐佑。
轮椅上坐着的,自然是何濡。
整个天下,或许只有他,能够有资格让徐佑亲手推着。
何濡的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歪头靠在椅背上,不时的咳嗽几声,但他兴致很高,说起往事,神色竟是这段时日罕见的飞扬。
“就是那座逆旅,至宾楼,对,是这个名字,我和七郎初次结识……”
“白蛇现世,我们联手用计,砍掉了席元达的人头……”
“哦,那边是静苑……听说重建了,我还没来得及去看……”
“河山大好,夫复何求?”
徐佑默默听着,只是偶尔接两句话,就这样转了一圈又一圈,西湖边的小道踩出深深的足印,仿佛刻满了他们两人二十余年的过往。
“天冷了,我们回去吧。”
没有答应。
徐佑慢慢蹲下身子,何濡闭着眼,唇角含笑,一动不动。
雪下的又急又密,
从西湖到明玉山,从钱塘到黄淮沿岸,再到邺都,到平城,到阴山脚下。
诸君且看,
那壮美河山,
大好!
(感谢数年陪伴,完本之时,许多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然而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酒兴尽时分离,或许能少几分离情别绪。感恩,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