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本想说夫人收留他们家十多年,该还的恩也早还了,搁他一个小孩儿在这受什么气?可又听苻坚后边这般说,只好悻悻收尾。
……
“哼!迂腐!”
巷尾一间茶水铺子,苻生将茶碗重重摔在地上。
哐当!白瓷乍碎,店内几人惶恐莫及,不敢轻言。
一武士凑近附和,“殿下,这苻坚实在迂腐,难当大任,要不属下寻个机会教训他?”
苻生斜眼过去,唇角慢慢裂开。
武士以为他笑,也跟着笑,却兀地被一刀刺来!
噗呲!
血溅三尺。
周边百姓吓得四散逃开。
苻生舔了舔刀口上的鲜血,含着苦,又嫌恶地吐掉。
对其余几个侍卫吩咐道:“处理干净!”
侍卫们对此习以为常,打眼也不瞧地上的同袍,漠然喊了声“是”。
“顺便把苟今雨的好名声告知皇后,与她好好说道说道她未来这位好儿媳。”
苻生盯着苟熹微离去的方向,颇有几分志在必得的意味。
他早就知晓凤命之人不可能是那粗犷的苟三姐,没想竟是这只藏头露尾的小耗子。
苻坚也是愚笨,竟连个人都分不清。
不过也好,他倒要看看,他的好母亲这回会怎的选!
……
太常街苟家大办招亲会,夜幕方至,便来了不少人。
路人都听闻黄昏时分,王婆走街串巷,不足一个时辰便访遍了整个长安城,把递了苟家帖子的人家都请将过来。
个个称道王婆兢兢业业,对这苟家小妹是下足了功夫。
王婆笑着脸皮应下,心里含了黄连却说不得。
还有半个时辰,苟苌同几个壮丁正搭着招亲会的台子。
按说一个台子而已,苟苌一时半刻便可以搭成,但师洋洋又买了十来卷云锦,要他们好生铺陈,做得精致漂亮些,切莫失了颜面。
而吩咐完儿子的师洋洋却和苟侃站在下头吵得不可开交。
“这都邀了四五十个人家了还不够吗?”
“多多益善你懂吗?这么多男人谁知道哪个是不是渣男!我多给女儿找一个怎的啦?”
“你!你当年是不是也是这么对我的!”
“怎么又扯当年去了?今儿是给幺幺找人家又不是给我找人家。”一谈当年,师洋洋两眼游弋,倒有些不敢看苟侃,苟侃心生闷气:
“你,你还想找下家!”
王婆路过时被吵得紧锁眉头,大喜的日子这夫妻俩怎就不上点心?
“苟相公,苟家媳妇啊。”王婆正想劝他们,别吵了,这正主拾掇好了未,还没走过去,两人齐齐扭过头来大骂:
“闭嘴!”
王婆被吼得心瑟瑟,就想绕道走了,可他们这样吵闹实在耽误她做生意。
“苟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