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云非的家族又曾被他的皇爷爷灭过满门,直至先帝时期才平反,如此血海深仇,若说当年的血案云非真的没有动半点手脚,苏沐泽绝对不信。
苏沐泽只顾想着心事,至于太后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清,太后连喊了好几声,才把他喊回魂,“皇上这是想什么呢!想的这般入神?”
苏沐泽淡笑不语,太后便也不再多问。
还没有用完膳,就过来一个嬷嬷,附在太后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太后淡眉一蹙,凤目微瞪,隐隐间有些怒意。
苏沐泽见状问道:“母后,发生了什么事?太医说母后切忌心焦郁气难平,有什么事可以交给儿臣处理。”
太后让那嬷嬷下去,轻轻叹了口气,“是珺媱那丫头。刚刚她宫里来人说她想要出宫,现在正在你那里闹腾呢!真是不让人省心。”
苏沐泽立即猜到了她为何要出宫,胸中怒气翻滚,当即放下碗筷对太后道:“珺媱见不到儿臣,怕是会乱砸东西,儿臣……”
“知道了,去吧,连个饭也不让你吃安生。”太后心疼的看着他,意有所指的说道,“皇上身边那个闫松海,就留下吧,一会儿哀家让他给你送一些点心,皇上记得吃。”
苏沐泽抬头看向太后,目露迟疑,太后笑了笑,无所谓的说道:“虽说哀家这整日里不过就是吃斋念佛两件事,但平日里琐碎事情也不少,缺个得力的宫人处理。我瞧闫松海就不错,丞相总不会连哀家想要个宫人都百般阻拦吧。还是说皇上不舍得?”
苏沐泽正头疼怎么让闫松海从身边消失,杀死吧,留下的蛛丝马迹太多,恐怕被云非发现,让他活着却又找不到理由冷落,没想到太后却送来了及时雨。
太后脸上笑意未深达眼底,挥手让其他人退下,然后轻声对苏沐泽道:“皇上,哀家一介妇人,头发长见识短,但也知道春试一向是那人一手操办的,今年皇上突然就忙起来,还用哀家说是怎么回事吗?”
“哀家久居深宫,甚至说除了这长乐宫哪儿里都去不得,没什么大用处,但也会尽可能的帮着些,再不行,还有哀家的兄长呢。皇上若有什么事情,也不妨跟哀家说一二,这宫里啊,珺媱那丫头一心向着丞相府,你皇弟又是个没心肝的,只有我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了。”
苏沐泽垂下蒲扇般的眼睫,洒下一片阴影,沉声道:“多谢母后体谅。”
太后疲惫的叹口气,站起来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那人手段厉害,皇上可要注意些,哀家年纪大了……承受不住再失去一个儿子的噩梦了。”
苏沐泽看着面前这个穿着简约朴素,连发髻都是简单的挽了一下用根簪子定住的妇人,眼眶微酸,如果他母妃还活着,现在也会担忧着给他整理衣物。
儿臣定不负母后厚望,苏沐泽在心里暗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