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征哼了一声，“你别乱猜，我没有你那么手眼通天，只是遇到了张毓之，他告诉我的。”似乎是觉得每一次只夹一点吃着不够舒爽，就将那盘荤菜直接端了起来，凑到自己嘴边，用筷子一扫，就将半盘子菜全都扫到了自己的嘴里。
云非看他如此，正在思索事情的心思也被暂时压了下去，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卫将军的俸禄很低吗？”
卫征不明所以的回道：“你不是主管这个的吗？低不低你会不知道？”
云非自从做了丞相，还真是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的，被卫征这一呛，只觉得这会儿连眉心都是疼痛的，头上更像是有根筋在一跳一跳的，“卫将军，朝堂上的事情不烦卫将军费心，不知道卫将军此次前来，只是单纯的告诉我你没办法跟朱家联姻了吗？”
“对啊，你想想，朱家要是将那小丫头嫁给了皇上，对你有什么好处，到时候皇上既有兵权还有名义，更有一帮子文臣支持，那时候你的处境可就危险了。”卫征一直听别人说云非是有多么多么的聪明，但是现在看来愣头愣脑的，跟个傻子没啥区别，难怪人们都说书呆子。
卫征将剩下的菜吃饭，盘子往桌子上一扔，接着道：“如果她成了我的儿媳那就不同了，皇帝就那两三个虾兵蟹将，拿什么跟你比拼，这朝局你依旧可以稳当当的把控着。我呢，只要你不想着弄死我，我就老老实实的替你看门户，朱家我也替你盯着。”
“说到底，你不就是担心朱家会跟我联手对付你吗？我发誓，我要是有一天对你兴兵，死无全尸，当然前提是你不能给我兴兵的理由。我这个人安逸日子过习惯了，不想要整那么多幺蛾子，就算联姻，如果朱家有二心，我也会帮你。”
云非仔细打量着这个同朝为官十年却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同僚，心里盘算着他说的真假。卫征见他还是不语，一拍桌子，上面的碗筷跟着跳了几跳，云非不由得说道：“空口白牙。”
“那你还想要怎么样？要不我将兵权交出来？这总行了吧。”卫征就搞不明白了，自己都发誓了，这人怎么还别别扭扭的不肯答应呢！
云非看着卫征的眼睛，似乎是要看透卫征内心的真实想法，但是里面一片漆黑，根本瞧不出什么，出了焦躁。
“本相知道了，卫将军还是早日回边境吧。张毓之那里本相会解决，但你要是再不走，被更多的人发现踪迹，本相也护不了你。”云非最后给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卫征双手一拍，神色顿时轻松起来：“行，我明天就走，你早说不都没这么多事了吗？真是啰嗦。”说完之后就站起来想要离开，身形却晃了几晃，扶住桌子才站的稳当。
对上云非疑惑的目光，骂骂咧咧道：“怎么，我又不是铁人，还不允许我受个伤，虚弱一下了？”
云非目光一凝，利剑似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卫征，卫征摆摆手，道：“放心，边关没有大事，就是溜进来一只小老鼠，被我捉了，大意之下被老鼠咬了一口。放心，若是真有什么战事发生，我一定快马加鞭禀告给你，问你要钱要粮的。”
云非顿时放下心来，皱眉道：“没有事情就赶紧走。”卫征脸色一僵，暗骂云非不通人情。
云非看着他离开，良久没有动弹，眼睛里闪烁着不明的光彩，等到云清进来之后才问道：“你说乌鸦为何这么黑？”
云清一愣，没有想出来答案，不过他更加在意云非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