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峰的镜头,对准了江森。
二楼食堂包厢里,七八个人,集体看着江森作妖,眼神很期待。
江森三两口把饭吃完,再喝口汤润润喉,剥了个橘子,缓缓说道:“其实我这件事,目的根本不在全运会上,也不在奥运会上,是在我家那边。今年雪下得这么大,我家那边的情况,你们也知道的,本来山区就不容易,昨天我突然接到村里打来的电话,我家那边的好些个贫困户,家里的猪圈,一夜之间就被雪压塌了,死了至少半个连的猪啊……”
“噗!咳咳咳咳!”
正在喝汤的宋大江,刹那间喷了半桌,疯狂咳嗽。
“看,就是这种反应!”江森立马道,“我们那边的村民,悲痛欲绝,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哭得都喘不上气了!所以我就想啊,今年无论如何,也要帮帮他们。毕竟我现在,多少也算有点出息了,是不是?”
卢建军一下子就被江森的口头大义拿住了,语气稍微缓和,“那……这跟你想代表申城参加篮球赛有什么关系?”
“关系非常大。”江森道,“我想代表申城这参加奥运篮球赛呢,其实不是完全没条件的,还是有条件的。我希望申城体育局这边,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帮我在申医这边,申请一个实验室。”
“啊?”卢建军更特么茫然了。
就连廖峰,都露出了听不懂的神情。
江森解释道:“申医这边啊,现在到年底了,学校领导都特别忙。原本我们是说好,等到大二结束,学校可以给我一个实验室,用来支持我的一个商业项目。这个项目,我原本就是打算拿来建设家乡的。我想在我家那边开荒,搞个药材种植园,然后按市场价收购。
收购上来的药材,要继续深加工,现在工厂我们找好了,资金基本也到位了,但就差一个实验室,来保障我们的知识产权,这就用到这边的实验室了。
我之前是想,这件事不好弄,可以循序渐进地来,稍微慢个一两年,还是等得起的。不过这下这场雪一来,我怕就怕,我等得起,我们村子那边等不起啊。”
卢建军道:“那你们学校这边……”
“校领导太忙了,我这个事情,事情不大,手续却比较麻烦。而且我一个大一的学生,现在掌握沪旦的实验室,学校可能也有各方面的顾虑……”江森说到这里,又长长地一叹,“所以我也是真的没办法啊,想来想去,现在能帮我的,也就只有咱们体育口的自己人了。想麻烦申城这边体育口的领导,帮我跟学院说说情,我又不好意思让这边白给我帮忙……”
江森这么一说,满屋子的人,顿时恍然。
“这个忙……得帮啊!”老苗不愧是无产阶级工人,阶级感情无比质朴,“而且这个厂子要是办起来,效益好的话,他们那边,一整个村的问题就解决了。”
冯援朝接道,“说得是,无非就是缺一个实验室,申医这边批下来不就好了?”
江森苦笑道:“问题是批不下来啊,沪旦的领导,现在都忙着抗灾呢。”
“你这个项目,也是在抗灾啊!”老苗激动了,“卢主任!这可是积阴德的事!”
“什么积阴德,封建迷信!”卢建军反驳了一句,又望向江森,沉思片刻,被央视的镜头实在看得不敢说不,只能道,“行,这个线,我可以给你牵一下,不过成不成,看你自己。”
江森连忙道谢。
午饭过后,江森休息片刻,就跑去了体育馆,心情比早上舒畅了许多。只要能见到大佬,这事儿只要能尽可能地闹大,沪旦这边就没理由再吊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