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贞三年末,雍王率军勤王,恽王之乱结束,天下安定。相传,当初雍王亲自披挂上阵,身上多处负伤。战乱结束之后,雍王以身上有伤,不宜远行为借口,请赐雍王府邸一座,滞留京师。居住于京师的王爷有很多,但如雍王这般,真正有实力,又自愿留在京师的,没有第二个。
至于雍王为何主动留在京师,李初九并不在意。朝堂风云、尔虞我诈的事情,他是没什么兴趣的。他在意的,是这样一个身份不简单的拥有实权的王爷,即便是远离了她的封地,也绝对不容小觑。以安平侯这么一个小小的降臣侯爵,如何能跟雍王攀得上关系的?
要知道,世人都瞧不起叛徒。像安平侯这样一个降臣,即便是侯爵,在京中的地位,也远不及如徐阳那般的七品御史。堂堂雍王,也绝不应该降了身份结交安平侯。
李初九百思不得其解。
将安平侯留下的醉八仙喝完了,李初九又看了一眼定军河上的风光,见时候不早,便起身下楼。
什么千杯不醉,就是吹牛。到底是喝了太多,坐在那里的时候,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走起路来,便有些晃晃悠悠了。再加上身子原本虚弱,下楼的时候,好几次险些跌倒。甚至还差点儿撞上两个刚好上楼的漂亮异女。
隐约间好像听到其中一个异女骂了一句“蠢货”的,李初九也懒得计较。毕竟差点儿撞了人,被骂一句,也是活该。
出了望月楼,李初九哼着小曲儿,沿着定军河畔不急不缓的走着。
日头太毒了,又是郊外所在,路上难得看到人影。河面上吹来的风,好似一股股热浪。仔细看去,甚至能看到地表上蒸腾的热气。身上的棉麻衣服又太厚实,穿在身上极不舒服。李初九有些怀念裤衩背心儿吹空调的日子了。
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实在是有些受不了。李初九正打算寻个阴凉处休息会儿,却忽见迎面走来几人。为首之人,倒是熟人。
安平侯去而复返,除了那异女仆人,还带了四个虎背熊腰的壮汉。那俊俏小脸上阴沉沉的笑,明显是来者不善呐。
李初九没吱声,眯着眼睛看着安平侯。
“小子,你可知我真实身份?”安平侯冷声问李初九。
李初九忍不住一笑,看这架势,是要摊牌了啊。“安平侯啊,咋了?”
安平侯一愣,恼羞成怒,再加上酒劲未散,脸红的跟柿子似的。“混账东西!原来你早知我身份!竟还骗我酒喝!当真气死老子了!”说罢,一摆手,“给我打!”
她身后,四个壮汉冲了过来。
李初九瞳孔一收,紧攥了一下拳头,又眉头一蹙,暗暗叹气,之后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他瘦弱不堪,哪里是四个壮汉的对手。直接就被打倒在地上,抱着头,护着脸,像个虾米似的弓着腰忍受着拳打脚踢。
安平侯哈哈大笑。“行了,这小子病怏怏的,打死了也不合适。”
四名壮汉闻言,便住了手。
安平侯又道,“把他的衣服扒光了,扔到烟花巷的大街上去。哈哈哈!”
李初九松开抱着的脑袋,抽着嘴角说道,“有必要吗?”
“有必要,哈哈!哎呀,竟是忘记带笔了。王鹏,赶紧去购笔墨,然后在这蠢货背上写下‘徐阳赘婿’四个字,哈哈哈!”安平侯的心情好极了,笑的花枝乱颤。
那四名壮汉也是忍不住笑,朝着李初九扑上来,要扒他的衣服。安平侯看着挣扎的李初九,心情极好。口中啧啧有声的念叨着,“徐阳啊徐阳,你不是瞧不起本侯吗?本侯今日便让你颜面扫地。哈哈哈……嗝儿……”
哎呀,喝的有点多,胃里很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