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小王不是说了么,他在贵朝乃是戴罪之身,不能回来。若是能开释身份,我想鹿大人一定千里奔驰,星夜前来!”
“那就免去……!”原来是想要平反,这个容易!崇介一开心,几乎要脱口而出。
“陛下!”刚刚还唯唯诺诺的瞿子良,此刻毫不犹豫地出声打断,崇介仿佛被瞿子良这老东西给钳制住了一样,乖乖收声。
落放王子一看,冷笑。
王子的随从已经将东西递将上来,王子道:
“北门大人并无虎符在手,没有什么可取信朝廷的信物。唯有这块腰佩,刻有鹿门族徽,如果他家中尚有人,哪怕是一个仆人,也可以认得出来的。”
“还哪里来的仆人哦?都死绝了!”大臣们议论纷纷,看向当年抄检鹿家的瞿泽林。
鹿府当日便死绝了,当院仆从一个不留,隐约听说好像有一个死不瞑目的老二,多早年就说要病死的人,这十几年过去,怕是早成白骨了。
“禀皇上,鹿家,并没有仆人在籍。”瞿泽林直通通道。
“怎么会没有一个人,皇父当年说了满门抄斩吗?”
瞿子良心里一百个卧槽,他没说还是你没说?不是你们说我费劲巴拉地去干?
是的,当年皇帝并没有亲口说出这一命令。
但是事情怎么就做成这样了呢?
鹿亭观死在当堂,鹿南庑抗旨被杀,梅姨娘袭击朝廷命官被杀,鹿西尘畏罪自杀于软轿之中,瞿泽林那一围,看似没有杀戮一人,却让鹿门形同满门抄斩。
剩下的鹿东厢,原本就是被病榻抬进抬出的人物,因为瞿泽林猫玩老鼠的变态心理,才得以苟延残喘。
“瞿爱卿,当年这事,是你亲手督办,他的家中,可还有家眷啊?”崇介再次追问,眼神莫测。
瞿子良瞅这架势,这时候就是生,也要当场生出一个人来。
“有!”瞿子良想,那鹿东厢多半死了,此刻派人出去假意宣召,再应付一个人进来冒充就是。
或者,鹿家那个鬼魂一般的人,还活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能上完这一回堂再死。
“去将鹿家二少接进宫来。”
有人领命而去。
大家席间吃喝,多数人食不甘味,都在等着看那鹿家白骨,如何当堂出现。
“回陛下,鹿东厢殿外待召。”
瞿子良心下一舒,省的做冒充之事。反正一个病痨鬼,来了也无济于事。
只有瞿泽林心里咯噔一下,鹿东厢当真还没死?当时放过,不知道是因为西尘,还是因为什么,他就想留着一个人,看着他的罪恶昭彰,他得有人看着他的手段,才能解了他的心瘾。
平时已经全然忘记,他记得有一年好像有个派去打探的人说了一句:鹿东厢肺痨,时日无多。
那话听着才正常。
怎么拖到现在还没死?那真是少伸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