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
顾安民来不及跟宾客打招呼,骑上张海的太子摩托直奔十里营。
来到现场,果不其然。
县首富领着一群精装汉子,正在跟张伟较劲。
领队司机大壮,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坐在倒地的拉磨驴身边,“俺的驴啊,你太惨了,咱可是正经车队,有证的!”
说着,拿出B2驾驶证,亮给围观群众,“乡亲们呐,这县城来的,忒不讲理了。”
“揍他!!!”
十里营本就心齐,或者说,对外乡人心齐。
这段时间搞建设,大伙又绑在一起,那就更心齐了。
有几个老爷们,直接越过防止对方动手的大马等人,抬起虎头奔侧面,就要掀翻。
看那熟练动作,以前肯定拿计生办的车辆练过。
张伟看到顾安民,连忙上前,小声道:“厂长,县里要修路,把工程交给了县首富,咱们要不要抢过来?”
“不要以己之短,搏人之长,咱家强项是盖房子,若是修路,资质和物料怎么解决?要趁着对方修路,没资金搞其它项目,把本县房地产潜力榨干。当然……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估计是来测绘道路,遇到驴车,按喇叭却不减速,直接撞上了。”
交流中。
陈玉文乐呵呵的走过来,似乎忘记大寨和砂石厂官司,“顾校长,又见面了。”
“是啊,老陈,又胖了。”
“呵呵,今天这事真不好意思,这样,两千块钱,驴子我买了。”
“老陈啊,你看我这驴,是一般驴吗?”
“嗯?”
顾安民走到驴子前,“驴子啊,能听到吗?”
在群众骇然,和陈玉文难以置信的眼神中,拉磨驴眨眨眼。
“疼不?”
拉磨驴挤出一滴泪。
此情此景,令围观群众忍不住抹抹双眼。
“老陈啊,你也看到了,我这驴可不一般。凑巧我今天有空,咱们得好好聊聊这赔偿问题,要不然只能法庭见。说实话,这场官司,如果我亲自上场,就没律师啥事了。”
对此,陈玉文并不相信,但……
就连县领导都吐槽这厮能扯,而法院老领导又住在大泽,加上那么多派出所……
“顾校长,你说赔多少吧?”
“我不是碰瓷,也不是讹你,把车留下抵偿,咱们这事就此作罢。”
“???”
“说实话,你这车真比不上我家驴,汽车有污染,驴子却环保,汽车有欧I,欧II,国家规定过毛驴排量吗?要求过毛驴屁股后面挂个净化器吗?”
“……”
“买毛驴保值啊,而汽车只会贬值,毛驴70年代100块,80年代500块,90年代1000块,十年后肯定破万,但汽车……十年后,你这车还能值多少钱?”
“……”
“我这驴能跋山涉水,你这‘笨死’能翻越喜马拉雅吗?”
“……”
“一旦打起仗来,大家都往山里跑,驴肉可以吃,你这‘笨死’难道要把轮胎卸下来煮?能吃吗?”
“……”
“我这驴能生养,儿子生孙子,孙子生穷孙,你这‘笨死’能生个‘小笨死’吗?”
“……”
“毛驴安全,汽车危险,每年车祸那么多,但你听过被驴撞死的吗?……张伟,你特么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