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些听到这话,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苍白如雪的面上透出些许血色,眼睫纤长漆黑越发衬得那一双眼眸漂亮。
他低垂眉眼,平息呼吸之后才低低出声:“......不是说,我是你的宝贝?”
此话一出,屋内瞬时一片冷寂,诺诺双手捂着眼睛,却忍不住悄悄隔着手指缝偷看他。
顾未:“......”
她把诺诺放了下来,换上一副严肃神情:“为什么逃跑?”
诺诺小身子堪堪站稳,他低下小脑袋愧疚说:“诺诺只是想见见未宝......你不要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你辰师叔因为找不到你而自责,祸事因你而起,顾惜诺......我不喜欢这样的小孩子。”
顾未不为之所动,在教育诺诺的事上她一向都很有原则。
诺诺看她这样,表情瞬间就变得很可怜:“我、我去道歉,未宝你不要不喜欢我。”
他连忙迈动着小短腿费力出门槛,还贴心的把卧室的门给合上了。
屋内瞬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傅些缓缓抬眸,二人视线交错对视。
顾未在他对面坐下,不咸不淡说::“宝贝早宝贝晚撩完宝贝还不管......傅先生水性真好。”
她在拐弯抹角的内涵自己是个海王,傅些绝靡惊艳的面上泛起浅淡笑意。
“那个孩子......是你的?”
“是或不是,跟你有关系吗?”
顾未斜躺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张塔罗牌。
诺诺的母亲曾是自己的战友,但是在一次执行任务中殉职,孩子父亲她闭口不提,只在临终时嘱咐把孩子交给自己。
所以对于诺诺,自己有要好好抚养他的责任,但这是自己的事。
他不需要知道。
傅些兀自低笑:“恐怕不是。”
顾未玩弄指尖夹着的塔罗牌,心不在焉:“嗯?”
她并没有指望从这位海王的嘴里听到什么象牙,但傅些一开口,还是让她稍稍感到意外。
“......似乎年纪不符,孩子四岁而你刚成年,不太可能。”
“未婚先孕,孩子他爸是初中混混......”顾未把那张牌放在了桌子上,转过头来半真半假的说:“他去工地搬砖,我们再无联系,怎么......你这么感兴趣,海王转职业想当接盘侠?”
傅些低笑,他端起桌子上碧蓝色的茶杯,轻轻啜饮,那茶杯胎釉极正,可被这一双比白瓷还要漂亮几分的手拿捏着,竟一时分不清是茶杯漂亮,还是手更惊艳。
“......嗯。”他缓缓放下茶杯,视线转移过来看她,正色道:“给个机会。”
顾未站起身走到他床边,居高临下地看他几眼之后,笑得漫不经心。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随随便便诓骗几句,我就会放过你偷檀草这件事吧?”
下一秒,她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傅些......我的确喜欢你这张脸,但我的耐心极其有限,你不要挑战。”
她说完话刚准备松手,却紧接着被一只过分冰凉的手握住。
傅些轻抬眼帘,漆黑的眼眸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笑和危险。
他声线极富磁性,缓缓说道:“喜欢...就多摸会儿,等下檀草还你,我药石无医,只怕你想也摸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