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宝函通身以黄金装饰,上面缀满了大大小小的各色宝石,盒顶上的一块鹅蛋形白色羊脂玉温润细腻,没有一丝石花的瑕疵,抚之清凉透骨。
“哦。”
“小雯姐来了几个月了,A市的路八成都忘了怎么走了吧。”周楚凝对面的三丫头说。
噼里啪啦的快门声中,小雯只咕哝了一声“是,有阵子没和家里联系了。”
周楚凝笑三丫头:“你哪里知道,去文物局就那一条破马路,她闭着眼睛都找得回去。再说了,干这行不着家才正常,几个月算短的。”
正在记录的苏筱晚觉得自从队里在最后开棺时几乎把她围在中心开始,小雯的态度就有点不太自然了,今天的态度尤其显得僵硬。
作为生活和工作助理,小雯的职责只能止步于工作外围,这是所里的规定,也是沈魏风的要求,苏筱晚以前倒不怎么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直到开棺那几天方才察觉到小雯的变化。
三丫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几个月不回家还算短,那女人结婚生了孩子怎么办?”
周楚凝哈哈笑起来:“你没看见外面都是大老爷们儿嘛。”说完又想起来什么,转过头跟小雯道:“昨天是老吴招呼大家聚的餐,他倒是挺大方的。”
昨天小雯为了给刚出土的宝函拍照,特意去镇上买胶卷,午饭没能没赶上。
周楚凝话多,一说就停不下来:“你们队里的那个脑子有点问题的,昨天也好兴奋,好像这功劳都是他的一样,老吴哄孩子似的,不停地夸他。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他儿子!哎,别说,年纪也很合适呢。”说着周楚凝忍不住笑起来。
这话把几个人都逗笑了。
“队里的新来的队员真有人问过这事。”小雯不冷不热地说。
老吴的典故特别多,队里的人平时不敢当他的面造次,可是背地里议论的可不少,这件事在冯村传得尤其凶,特别是新进所里的年轻人嘴里。
这件公案小雯知道得非常清楚,难免憋不住要露出些话风,苏筱晚忍不住看了小雯一眼,小雯佯装不知,手里的快门继续劈啪作响。
而就在此时,相隔不远的3号院里,沈魏风和老吴正坐在临时项目办公室里对着已经整理好的一堆资料进行最后的核对、编码和分类。
这些基础性的工作前期都已经忙得差不多了,现在的这些都是宝函发掘前后的资料与数据,沈魏风单独留了出来,也不放心假手他人,每一页都是自己认真核对和分类,因为工作量巨大而时间又紧张,就让老吴也过来一起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