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钉子拔了算了,要不是惦记着姑母的养育之恩,恐怕她早早就全盘托出,一心求死了。
撩起袖子,按住手肘处的淤青,用阴劲揉了起来,不管再疼她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就这么面无表情的含着泪揉搓着,仿佛疼的不是她自己一样。
暗卫悄声从房顶下来,用些许药物迷晕了猫,轻车熟路地拆开信看了一眼又装了回去。转身匿在暗中用小石子将猫砸醒,见那猫走了才一路从顶上隐匿着到了御书房。
“好个折损一二勇者,这丫头越发像只狐狸了。”顾穹宇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这样下令,“你去吧。”那暗卫便又折回尚衣局。
既可以让他们少死几个人,又能让国公府那边抓到人,好个一石二鸟,顾穹宇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里面凉透的茶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
“主子下令了,要派人去国公府那边守着。”陈釜拿着刚刚传来的信有些阴沉地坐在太师椅上,周边坐着几个身着便服的人,表情都有些微妙。
主子第一次下令便是钉子的事,这事不太好办,这么一来,怕是要放弃不少养着的钉子,可是......毕竟是让他们少安排些人手了,顾玦审人的手段他们当然知道,主子这样做,少死几个人来堵死那些钉子的嘴,也不是一件坏事。
前朝这边几个乱党头子想的越深脸上的表情越带着笑意,只是眼里的那股狠厉不曾消失,用几个人来换他们的大业,也不亏,主子这般可两全,前朝复起指日可待。
“就按照主子的意思去办吧。”开口的是礼部侍郎宋元清,他的老师是前朝太傅,从启蒙开始便被灌输着复兴前朝的观念,他也就顺其自然的觉得当朝处处比不上前朝,一边为当朝做着事,一边处处替前朝卖命。
“自然,”陈釜应了一声,在心中冷哼,她都在信上画了符令了,要是他现在不从,怕是日后前朝复起了,第一个掉头的必定是他,这种把柄,他可不会蠢到去留给人抓,这小丫头片子,难不成真的有成算?
几人又谈了会儿事,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相继从将军府的书房出来,分头七拐八拐的从密道中选了民宅出口出来,若是被人发现,就换一处,说是狡兔三窟也不为过。
芍音只能侧躺在床上睡觉,略微一动就浑身疼痛,但侧身压着的手臂已经麻了,她干脆一咬牙,直接躺平了睡。
一瞬间的疼痛让芍音一个激灵,身上泛起冰凉的酥麻感,这阵疼痛过去后,只剩下钝钝的疼,还能忍受,可她实在是累了,闭着眼睛略微过了一遍最近的情报后就睡了过去。
杜识刚刚领完罚便被顾玦喊到了侯府,饶是体力用尽他也没有丝毫犹豫,“侯爷。”杜识甲衣碰撞的声音仍旧干脆爽利,不带拖沓。
“走吧,与我去地牢。”顾玦将手中的玉环重新放进锦盒里,带着杜识,又点了几名亲兵前往地牢。
地牢还是那副了无生趣的模样,只不过是地牢门口多了两幅镣铐而已。
地牢里阴森森的泛着凉意,每一个隔间里几乎都有一个看不出人形的罪人半生不死地躺在地面上,可正因为寒冷,并没有老鼠乱窜,倒是杜识一身的汗,此刻被寒气一浸,早已浑身冰冷汗毛竖立,可面上却丝毫不显。
“把昨日扔进来的那两个拎出去。”顾玦手一指,亲卫便上来押了人。
两人皆处于晕厥状态,亲卫便直接拖了出来,戴上镣铐就装进了皇上赏赐的特质马车里,从外形上看,与正常的马车别无二样。
顾玦从地牢出来,先睨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杜识,暗自叹了口气:“你今天回军营去,明日再来侯府寻我。”说完看杜识没什么反应,直接一拳就往肩上去:“你好歹是我从边疆带回来的,能不能长点心?”
杜识搔搔头,这四下里没人,他两也就不端着了:“罚就罚了,以前也没少罚。”说完赶紧抱了抱拳,“属下告退。”
跑的到挺快,顾玦看有人来了,又换回冷脸:“去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