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走近道:“大哥不识小弟么,秦渊。”
冯豹像见着鬼一样,但又很快平复了,已然认出了秦渊,扯下蒙脸的布道:“你没死便好,怎么还回城来送死,郑家已经完了,大当家昨夜被四当家给杀了!”
秦渊心中一惊道:“他敢下此毒手?郑掌柜如何?”
冯豹左右看了一眼,伸手把秦渊拉到一处暗角,小声道:“你也快跑吧,昨晚半夜,四当家捉住了郑掌柜去镜章送信的小厮,押到西场,郑掌柜知事情败露,便招诸兄弟反了,我因肩上有伤,未出得房门,听他们打杀,便躲在床下,这才免于一死,郑掌柜与诸兄弟全然死了,一个不剩。我躲了一天,这才寻着机会,从北门翻墙出来,没想却遇到你了。”
秦渊惊问:“全被杀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传出来?”
冯豹冷笑道:“四当家何许人也,动手岂有拖泥带水,尸体全被丢在地牢,全宅封锁,不许任何人出入,我听他手下武师说话,已知大当家昨夜也已死了,大小姐也被四当家捉住关在东院,外面人哪里知道,郑家已经翻天覆地了。”
秦渊还待问什么,冯豹却已等不及了,拍拍他肩头,一副生离死别的叹了口气,径自走了,留下秦渊一人。
大当家死了,郑掌柜死了,我还留在这干什么。秦渊顿时满心计划破碎了,心想:还是找个地方睡坐一晚,明日出城逃了吧,若再遇到四当家的人,恐再无这么好命了,张雄死前说过囚牛山有个客家村,客姓本就少见,我边走边打听,应可寻到。
本已拿定主意,忽眼前闪过一个俏丽的公子舞剑的样子,才想起郑家大小姐还未死,只是被四当家关在东院。心中犹豫踌躇了半天,才咬了咬牙想:虽只是见了两次,但何忍她被杀父仇人关押,命运堪忧,大师兄常说,大丈夫应有所为有所不为,秦渊,便是危险也要一救。
想到便做,秦渊又绕到郑家东边,已经夜过三更了,东门的围墙更高,秦渊却知,郑家东面引了穿过刚舍的河水,须过一道长长的水道,水道中有重铁的闸门,上着铁锁。
秦渊看着黝黑的水道,用养气要诀深深地调息了自己的呼吸,感觉已达到肺的承受极限了,便屏住呼吸,咬了咬牙,翻身钻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