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汉道:“秦少侠,老朽本欲将一身医术穿与我这机灵鬼孙儿,无奈他动手尚可,读书却难以静心,望追随秦少侠,拜师亦可,望秦少侠将针石之术传与他,也算尽了老朽世代行医的祖训。”
秦渊忙说:“老丈万不敢当,若小风愿学,我自当相授,只是我这一去,凶险异常,老丈仅有这个孙儿,还请三思。”
楚风双手叉腰道:“秦大哥莫看我年幼,这应国西面哪我都去过,颇为熟悉,我定不会坐老在这小山村的,只想出去见见世面,爷爷也答应了。”
楚老汉疼爱的轻抚了抚楚风的头道:“少侠放心,我这孙儿甚是机灵,你这一路前往镜章,若无个熟路之人恐怕迟迟难到。”他顿了一顿,神色悲哀地道:“便是留在这楚家村,再过个一两年,恐有战事便又要征做兵士,老朽儿女皆死于此,留下也护不住周全啊。”
秦渊想了想道:“那晚辈便不推辞了,愿与小风以兄弟相称,前途漫漫,望与风弟并肩前行,永不相弃。”
楚老汉双目有些泪花,便与些其他村民,送三人出了村子,远远望着,直到三人行出五里多远。
边往前行,楚风便滔滔不绝的与二人说着这应国西面的情景,他活泼俏皮,倒也将秦渊和郑娴儿的苦闷打消许多,郑娴儿也偶尔微笑,与他们闲聊几句,再未提及去洛城之事。
“那镜章又叫剑斗之城,是因镜章城位于与景国交接之处,最早是个重镇要塞,不知几百年前便毁了,只有些土墩城墙脚,最早是景国派遣军队抓捕应国的民夫作为奴隶,送去景国的必经之路,几支抓奴的队伍在那会和,互相比较奴隶品色,便将我应国的民夫如猪狗一般丢进笼子或者比武台,让他们打的你死我活,想想也是我们应国最大的耻辱了。”楚风娓娓道来,语气却越发愤慨。
“若是我们应国也如诸般强国一样没有这奴隶抓捕该多好啊。”秦渊感叹道。
郑娴儿缓缓道:“我郑家做了数代奴隶买卖,我却觉得可耻得很。”
楚风已知郑娴儿的来历,点头道:“其实在庆安六一二年也就是一百三十年前,应国便抗景成功,只有朝贡,景国也承诺不再加派军队来掳人为奴,但应国却已奴性根生,他们景国不来掳,应国却自己掳自己的臣民卖去景国,或是送到东面矿山为奴。”
秦渊不住点头,心想这楚风对这天下事倒是颇为了解。
楚风接着道:“如今的镜章已不是军事之用,全然是作为奴隶买卖,城中有应国最大的比武场——战龙堂,每日在那都有比武,平时是将奴隶丢进去拼杀,供权贵取乐,每逢初一十五,还有各国的剑客慕名而来进场比武,以求富贵,其中不乏各国的高手。”
秦渊问道:“那郑家三当家在镜章如何?”
楚风道:“郑家在镜章也颇有势力,把持了接近一半的奴隶买卖,除了战龙堂,其他大部分比武场都是郑家把握,手下高强剑手不少,实力仅次于刺史府与侯爷府。至于那郑三当家的如何,我却未见过,不为得知啊。”
郑娴儿道:“我打小便也没见过我三叔几面,只记得他身材矮胖,贪财如命,甚是惹人讨厌。”
秦渊温柔的看了看马上的郑娴儿,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郑娴儿却未看向他,只是心事重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