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剥了壳的鲜荔枝,和本宫的肌肤一样光滑、水嫩。”荔枝轻轻滑入兰妃娘娘的绣口。
“褚美兰,你居然不给朕剥荔枝?”皇帝用没穿袜子的脚蹬过去,轻轻掠过兰妃娘娘的肌肤。
空气里沉淀着酸而幽臭的气味。
“褚美兰,快给朕穿袜子,如此不保重龙体,着凉了,朕拿你是问!”
在兰妃认真抖落袜子里的脚毛的时候,皇后夹起一块儿红烧肉,轻轻地放在皇上口里,大皇子嫉妒道:“母后,父皇怎么能吃红烧肉?”
皇帝用凌厉的眼神肆虐着大皇子的脆弱的心:“你的父皇,是天子,天赐之子的肝脏可以承载着脂肪,而你——不能!拿酒来,大家满上!”
小宫女们鱼贯而入,将酒斟满,皇帝喝得满面通红,干呕了几下,“哇”地吐了出来。
幸好没有吐龙袍上,而是吐在了奏折上。
小宫女们将剩下的酒端到前来上朝的大臣们的手中——共同庆祝皇帝上朝!
众臣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这让皇后想起了穿越前那场盛大的酒会,以及签下的亿元合约。
“褚美兰,来……来……,继续喝!”皇帝结结巴巴的。
大太监宁川独握着拂尘,在朝堂上默默地站了十三年,就像西洋钟一样准时报着:“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陈凯迪宰相站出来期待道:“不知臣的奏折,皇上看了没有?”
“看,或没看,陈宰相大可以猜一猜。”皇后用温和的目光凝视着陈宰相的希冀。
大太监宁川翻看着如山的奏折:“回皇后,奏折在皇上的脚下。想必陛下已经看过了。”
奏折上红蓝绿紫的呕吐物似乎已经干涸,将陈宰相的脸色拧成一抹夕阳西下。
皇帝看了一眼奏折,醉眼朦胧地呢喃着:“朕的鸡……赢了……”
皇后疲惫地翻看了呈上来的折子,劝慰诸大臣:“皇上今日主动要求上早朝了,这便是一大进步,幸亏有了兰妃的主动伴朝,实乃我朝之幸。”
“臣等恭贺皇后娘娘,实乃我朝之幸。”
众臣在酒精的诱惑下,
唇舌相讥,
冷嘲热讽,
煽风点火,
互揭老底。
皇后拿起56度的白酒,冷笑一声。
禁止饮酒的史官们拿着毛笔,在史册上飞快地写着。
史官们感激着皇后,是皇后给了史官们绝佳的环境和丰富的史料。
能遇上这样的皇后——实乃我朝之幸事。
……
忽然听到兰妃怒道:“皇上,你怎么又吐了?”
皇帝道:“朕不是醉吐,是听大臣们说的话,实在没忍住。”
……
“退朝——”
大太监宁川很想告老还乡,可惜上无年迈父母,下无弱小妻儿,人到中年,危机四伏,那嗓音便多了一分倦怠,多了一分无奈。
“那个谁,留步。”皇帝用迷乱的醉眼企盼着大太监宁川的驻足。
“你快扶住褚美兰,她怎么站不住?”皇帝给大太监宁川又派了一个小活儿。
宁川叹了一口气道:“皇后娘娘,奴才还要送奏折去呢。”
兰妃叹了一口气道:“皇后娘娘,本宫可以下班了么?”
皇帝躺在朝堂地上,大手一挥,豪横道:“准了!”
兰妃就像鸟儿见了天空花儿见了蝴蝶刺猬见了洞穴一样欣喜起来。
皇后幽幽地道:“方才,你吃的荔枝,没有吐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