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能直接空降进飞鸟!
飞鸟主舞!
男生心下想着,眼中的惊惶很快被重新积蓄的愤怒替代,竟再一次提高了音量,用比上一次更**的声线道:“只是不知道,主舞跟不跟得上我们的练习?!”
他却没有看到,是姬菱在他抬头前悄悄敛去了眼底的威压,只留满眼漠然继续望着他。
周遭的同伴有些动摇,悄悄抬手去扯着男生的衣袖,示意他别再继续针对姬菱。
然而不甘和嫉妒已经占满了男生的心房。他只赤红着眼,死死盯着眼前仍一脸漠然的姬菱,大力甩开同伴的手臂。
就是这个表情、就是这个表情!
不是被激怒的愤懑,不是被讽刺的轻蔑,而是根本、根本就没有将他放进视野的、**裸的漠视。
甚而眼底还带有一丝……悲悯?
去他妈的悲悯!
从前是常庾,现在是这个劳什子姬菱!
仿佛他的嘲讽只是穿耳而过的东风,他的挑衅只是一声嘈杂的背景音!
“你那是什么表情?!”
男生近乎咆哮着吼出这句话,脖颈上青筋骤地突起,竟抓起手边的水瓶便朝姬菱狠狠砸过来!
室内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住,只呆呆望着即将被砸中的姬菱二人。
一时间,偌大的练习室内竟鸦雀无声,众人屏息凝神,只听得水瓶划过空中的声音。
纪初动作比脑子快,上前一步竟是要帮姬菱挡住这一击。
但姬菱的动作比他更快!只见得那身着深咖色衬衫的少年人轻巧一个踮脚,抬手一握,竟“啪”一声将那急速撞来的水瓶稳稳握入左掌。
略为宽大的袖口顺着“他”的动作垂落,露出少年人象牙白的小臂和腕掌。指节牢牢抓握着那矿泉水瓶的腰身,因用力而显露出的肌肉线条如古希腊的雕塑般,优雅与力量并存。
谁也没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回过神来,只见得那人正闲闲理着上蹭的短衣摆,将出露的精瘦腰身重新遮掩回薄薄一抹深咖里。
最令人惊奇的是,“他”脸上仍是那副未变的疏淡神色,仿佛刚才那惊险一抓只是什么胜券在握的小游戏,连神情也不会为此改变半分。
而处在众人或敬畏或惊奇目光中央的姬菱,只是微微一偏头,打量着手头的湖蓝标签的水瓶。
姬菱重新抬首向始作俑者望去,这一次,她脸上的怜悯之色连旁人也能轻易窥得。
不知怎的,她竟对着男生笑了一下。笑意短促而轻巧,却毫无例外地落入众人的耳朵。
刚被人针锋相对,甚至动起了手,“他”竟还笑得出来?!
众人心下惊异更甚,只晓得呆呆地望着“他”的动作。
姬菱一开始还不知道男生为什么对他敌意这样大——单纯的排外,并不会被激怒成这样。
但男生不加掩饰的眼神告诉了她一切。
这样激越的妒火,真的只是来自于她的“一夜爆火”吗?
悲悯破开她满眼的漠然,如湖水自一层薄薄的冰面流泻而出。姬菱直直望着瘫倒在地的男生,言语竟是丝毫不见波澜的陈述:
“你是晨娱的老成员了,年少时也算是出类拔萃,进而被选拔到晨娱少年计划。”
“一开始你被寄予厚望,公司对你资源大加倾斜,项目里的其他成员也对你倍加推崇。”
“直到后来飞鸟横空出世,抢了原本属于你的风头。你很不满,却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才情远在你之上。”
“好景不长,作为队长兼主舞的常庾突然出走,”姬菱说到这个名字,语气微顿,又不着痕迹地继续说到,“你觉得自己机会来了。作为晨娱少年计划中仅次于飞鸟的成员,你觉得主舞的位置当之无愧属于你。”
“但是,”沉缓而笃定的语调蓦地一转攻势,姬菱语速愈快,声线陡高,竟大有排山倒海之势,“你低估了飞鸟的眼光,低估了晨娱对飞鸟的看重!”
“他们宁愿四处找‘不入流’的舞者临时合作,甚至当场签约,也不愿意,让你加入!”
“你知道你为什么成不了飞鸟主舞吗?”
少年人富有磁性而穿透性强的声线回荡在整个练习室。
她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眼高手低,自命不凡!”
眼高手低,所以才罔顾飞鸟对主舞的高要求,非要削尖脑袋以此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