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太君。”
陈妈应声,出去请人。
顾清菱随便找了个借口掩饰身上的东西来源,便招呼大丫鬟春天,趁着人没进来之前,赶紧将自己身上越矩的东西取下来。即使她是伯爵夫人,那皇家的东西也不是她随便能戴的。
当方丈等人进了院子,发现院子里还有些乱,而老太君也没打算去正厅招待他们,而是搬了一把椅子直接坐在院子里,心里便有了数:这老太君还在气头上,不待见他们呢!
“贫僧法号无问,宁山寺方丈,现携寺中众长老给老太君问安,老太君日安。”
无问方丈话音一落,顾清菱就冷着脸说道:
“安什么安?老身现在一点都不安,千挑万选选了你们宁山寺,结果呢,你们寺里的僧人居然趁着老身不在,带着外人来老身的院子作怪。你这个方丈平时是怎么管他们的?难怪你们寺庙建得那么大,还没有静安寺一半的香火……”
无问方丈的姿态也摆得挺低的,再次赔礼道歉,解释那僧人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已经罚过他了。
“呵!交给老身处置?到底我是方丈,还是你是方丈?你们宁山寺的人,自己不管,这不是搞笑吗?当老身跟你们一样,整天闲着没事,不是吃斋,就是敲木鱼啊……”顾清菱直接扮演了一个“得理不饶人”的难缠老太太,硬是凶巴巴的,半分都不让人。
“老太君误会了,老衲不是这个意思。”
“你什么意思,老身可不知道,反正老身在你们这里吃了亏,”顾清菱盯着他,说道,“你们就得给老身一个说法,而不是一句不痛不痒的道歉。”
一句道歉,谁不会啊,她要的是实实际际的好处。
比如说,把这次她付给宁同寺的费用还给她。
别怪她扣门,实在是她穿越来的有些不是时候,说是伯爵夫人,伯爵府,其实早就穷得“揭不开锅”了。
说白了,就是她手里没钱。
要不是因为这样,原主也不会打庶子的主意,想让他娶一个商人之女,贴补家用。结果庶子心高气傲,觉得自己是伯爵的儿子,怎么能娶商人之女?
一场大闹之后,气得原主一口老痰卡在喉咙,就那么去了。
她接手的,就是那么一个大烂摊子:长子长子不争气,挂了一个虚职,什么好处都没有;次子次子顽劣,妥妥的一个纨绔子弟,只会花钱;下面还有一群心口不一,同样只会花钱不会赚钱的庶子庶女;再加上姚府上下一帮奴仆,上百张嘴……
顾清菱一看这个样子,哪里撑得住,二话不说假意在与儿媳妇的“掌家之权”争取战中败了下来,直接收拾包袱,重新挑选了一群可用之人,带着所剩无几的嫁妆就跑了。
说是身体不好,想在寺庙“静养”,其实她用陈妈的名义盘了一个铺子,准备借助闻香空间的力量开胭脂铺,给自己赚养老钱呢。
现在店还没开起来,就已经被人打了主意,大半夜的被人给“绑架”了,又刚遭遇了昨天晚上那一波,她心情能好才怪了。
对着谁,也没了好脾气。
无问方丈可不知道这些,他现在面对的,就是一个“恶老太君”的负面情绪,简直就是狂风暴雨。
最终,他也没能说过顾清菱,不仅退还了顾清菱花在宁山寺的所有费用,还不得不免费让她继续“住”下去,还要安排僧人负责日夜巡逻,解决她的安全问题。
无问方丈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他认识了那么多老太君、老夫人,没有哪家会跟人计较阿堵之物。
按理来说,这些权贵之家不应该讲究清风明月、阳春白雪吗?
他还以为,只要他姿态摆得够低,道一个歉,送上一根百年人参做赔礼,这事就过去了。实在不行,把那个僧人拎出来,让老太君出口气。
可事实上,百年人参人家是收了,还不要脸的要回了“香火钱”,还要免费“食住”三个月。
无问方丈:“……”
陈妈、大丫鬟春天在一旁偷笑:那是以前,自从我家老太君差点去了之后,她就改了一个新爱好——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