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翠凝小心翼翼的将字画展开,高琇雯打眼一看,发现这副书法乃是蔡襄所作,蔡襄的字浑厚端庄,淳淡婉美,自成一体,极具收藏价值,金敏靖舍得将这幅书法送给她,足见其诚意。
翠凝低声询问自家主子的意思,“格格,您打算帮她吗?”
先前弘历明显偏向苏格格,冷落金敏靖,高琇雯也就不愿跟金敏靖有什么牵扯,如今弘历又与苏格格生了嫌隙,那么金敏靖极有可能重获宠爱。
既然这是迟早的事,倒不如卖个顺水人情给金敏靖,得她感激,总比被她怨恨要好。
思及此,高琇雯道:“我且试试,四爷是否同意还两说呢!”
当天晚上,待弘历又来揽月阁时,高琇雯状似无意的提及此事,“今儿个我路过披霞阁,顺道儿去看望金格格,瞧见她正在练字呢!”
“哦?”弘历颇为诧异,“她那急性子,居然也会练字?”
“自您教诲过她以后,她受益匪浅,这才决心练字,借此修身养性,磨一磨脾气。”
摩挲着拇指间的白玉扳指,弘历诮笑道:“但愿她是真的悔改,而不是做戏给人看。”
四爷这态度还算正常,似乎已消怒火,于是高绣雯顺势为其求情,“金格格也就是任性一些,倒也不是十恶不赦之人,禁足已有半月,想必她已经知道错了,四爷,惩罚不是目的,还请您给她一个悔过的机会。”
弘历不由起了疑,“无端端的怎的总提她?可是她央你帮她说情?”
“那倒不是,她没有让我帮她说情,只让我帮芯儿说情,将芯儿调回来,她对自家丫鬟还是有情有义的。”高绣雯这么半真半假的一说,既消除了弘历的疑心,又令弘历觉得金敏靖还是有良心的。
思量片刻,弘历沉吟道:“后院之事交由你打理,我无暇去管,你看着办吧!若她能真心悔改,那解了禁足便是,至于芯儿,必须受罚。”
这种被他信任的感觉真好,高琇雯温笑道:“四爷您宽宏大量,金格格定然感激不尽。”
“我不需要她的感激,只希望她经此一事能吸取教训,莫再惹事。我最讨厌的便是那些勾心斗角,暗害旁人,不安分的女人。她若悔改便罢,如若再犯,你只管惩戒,万不可姑息!”
交代过罢,弘历不再提金敏靖,嘱咐高琇雯莫要忧思太多,早些歇息。
高琇雯三两句话便解了金敏靖的困境,金敏靖感激不尽,次日一早便来揽月阁,亲自向高琇雯致谢,顺道提及芯儿,
“我听说芯儿在浣洗院吃尽了苦头,那里的嬷嬷总是欺负她,她跟着我那么久,还没做过那样的苦力,当真是为难她了。姐姐可否将她调回我身边?”
轻叹一声,高琇雯甚感为难,“昨日我跟四爷提过芯儿,四爷只道这丫头无法无天,合该受些惩戒。我好说歹说,才求四爷解了你的禁足,至于芯儿,你暂时莫与四爷提起,以免又惹恼他,引火烧身。
你若舍不得她受委屈,那就着人给浣洗院里的嬷嬷们打点一番,她们看在银子的份儿上,应该不会再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