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聆敬阳,故意把带血银子放在桌子上,老馒头更是跳起来,骂道:“这是带血的银子,你们好意思要?”
老闯军颇有风骨,聆敬阳倒觉得没有其他意思,毕竟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一只来自群众军队,在有约束下,是不会去纵兵抢夺。
老馒头这番话,却让崇祯和王承恩脸上滚烫,大顺军老营士兵竟然有这么严明军纪,怪不得一路上官军望风而降,怪不得屡次被官军打败,却又一夜之间又聚在一起,声势比以前更浩大,将前去剿匪的官军,打得落花流水。
老馒头以前是个读书人,是村里老秀才,屡次赶考都败兴而归,家里也越来越穷,最后揭不开锅,当地藩王和官府继续压榨百姓,一怒之下,反了。
他造反之路,和其他秀才不一样,一般读书人造反,基本上都是以智囊的人物形象出场,老馒头剑走偏锋,竟然抡起大刀片子,从一个普通大头兵开始做起,战场上从来不怕死,让他打哪里就打哪里,从来不含糊,战场立功,却因为为人耿直,屡次没有得到提拔重用。
去年一场战斗中,本已经提拔他为掌旗,却因为上级在战斗中一个小失误,导致老馒头所在哨平白无故损失一半人,战斗结束以后,老馒头怒骂上级瞎指挥,被冠以不服从上级指挥,处以斩首。
副威武将军党守素念他是老闯军,特意留他一命,强迫让其退伍回家。
可老馒头偏不,他认为自己没有做错,拒绝退伍,要么杀了他,要么就让他继续当兵吃饷,党守素没有办法,只好让他到张顺部来养老。
“把这些银子给我扔出去。”
老馒头气鼓鼓的,竟然提起大刀去三个流寇住的地方,要将三人斩首示众,虽说是抢杀百姓是死罪,可这也轮不到老馒头越俎代庖。
聆敬阳笑着和他说道:“馒头哥,这些小事,我会去向部总请示,还请馒头哥消消火,今日晚辈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还请馒头哥给晚辈指点迷津。”
“嗯”
老馒头示意聆敬阳说话,聆敬阳谦虚告诉他,京城鱼龙混杂,是繁华之地,却也让人腐朽,他想去城外野战部队,还请馒头哥指点一二。
老馒头有些好奇,同僚都以攻占京城为荣耀,更想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这个新来的哨总,竟然反其道而行,他说道:“是不是城内有你仇人,你惹不起,只能去城外躲一躲?”
聆敬阳在心里悄悄说道,整个大顺军都是他身后这个冷面崇祯的仇人,说道:“馒头哥,京城人太多,咱们带着吃的,喝的去城外驻扎,远离这些是非之地,晚辈可是听说,建奴和吴三桂这厮可是眉来眼去,搞不好我们会和关宁军,还有建奴开战啊。”
老馒头用右胳膊在头上摸了摸,作为大明秀才,他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就是成为男儿何不带吴钩的英雄,为大明朝驱逐关外强敌,虽然现在成为大明朝掘墓人,可是关外建奴军事集团,仍旧是大顺朝廷劲敌,不可不防守啊。
虽然老馒头敬佩聆敬阳作风,可是想去城外成为野战部队,那岂不是要把整个营军给恼怒,聆敬阳所在这个部总,隶属于都尉李道威部队,全军一千余人,规模和明军千总类似。
“你找我也没啥用,想去城外,得有党将军手谕,你一个哨总,何德何能让副将军给你手谕?”
老馒头也知道,自力所在的这支部队,因为吸收太多降兵,战斗力和战斗意志直线下滑,这其中并不是吸收太多明军,而是又太多其他农民军加入,导致军队成色不足,有一半人是抱着投机目的加入大顺军,就是想在京城狠狠干一票,让他们去城外露宿风餐,没几天都跑光了。
虽然敬佩聆敬阳出淤泥而不染风骨,老馒头还是让他死了这条心,他认为城里大明朝廷欲孽多不胜数,兵力捉襟见肘,不会让宝贵军队去城外武装游行。
老馒头还和聆敬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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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这些天要在京城内安抚投降的文武百官,有的官员可以为大顺朝廷效力,也有的要被处死,城内很有可能会有大变动,他建议聆敬阳这段时间在军营候命,莫要引起都尉李道威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