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玉卿照顾郑氏吃了一些稀糠粥,郑氏喝了两口实在难以下咽,摇了摇头,越玉卿劝道:“阿娘,多少再喝一点。”郑氏咳嗽的喘不过气,越玉卿顺了顺她的后背心里更加难过,郑氏的病一日不如一日,这样下去身体真的彻底不行了。
郑氏缓了半天才问道:“你二嫂嫂怎么样了?”
赵氏进了这牢房便病了,越家的女眷病了大半,越玉卿不但要照顾郑氏还要照顾果儿和二嫂嫂,也没有时间伤春悲秋。越玉卿把郑氏身子下面的稻草归拢了归拢道:“药已经给二嫂嫂喂进去。”
郑氏无力的看了看还是闭了眼,叶玉卿拿起郑氏喝剩下的糠粥,捏着鼻子灌了下去,坐在墙角看着眼前悲戚的情景,破庙环境恶劣,刺骨的寒风顺着窗户栅栏吹进来,雪花参着雨水打湿了半个地面,破庙里更是凄冷无比,六阿秭也病了,五阿秭开始天天哭,慢慢精神萎靡,二嫂嫂赵氏发起高烧,大嫂嫂卫氏从开始的恐慌到现在镇静,一遍照顾弟妹,还要看护儿子。
越玉卿闭上眼睛,如今眼泪只能往肚里咽流出来都是多余,刚要起身觉得身后的几块砖有些松动,忍不住拨开身子下面的几块砖,居然是个地洞,地洞不大,钻一个人还是可以的,看来是以前关在这里的人弄出来的。
越玉卿探着出半个身体往外看,只见人影促动,还有几个官兵在烤火,越玉卿小心翼翼的缩回脑袋,侍卫把守居然如此严格,一屋子妇孺皆沦为鱼肉。
孙季手里提着饭篮,穿着一件大大的披风,侍卫看了看他道:“这是拿的什么?”
孙季点头哈腰道:“天冷,昨日阿舅给某送了好些驴肉,我让妹妹做了出来,今日给兄弟们吃。”说完打开饭盒满满一篮子的肉,侍卫看了一眼,让孙季进去。
孙季和昨夜衙役交换了腰牌,拿着肉让其他人去吃,众衙役见孙季如此慷慨也不客气,吃了一口肉道:“你小子发财了?”
孙季拿出篮子里上好的驴肉笑道:“这是阿舅昨日送来的,我想着兄弟们,便全做了送来与你们吃喝。”
衙役们又玩笑了几句,便让他自己看守,几个人坐在里面吃起来,孙季四下里看了又看,没见一个人,这才从怀里拿出两件披风,又把身后的包袱拿出来,到关押犯人的牢房前轻声喊道:“越家七娘子,越家七娘子。”
越玉卿刚铺好砖块,就听见喊声,抬头只见一个年轻眼神机灵的衙役,这衙役看了看外面小声说道:“可是越七娘子,有人给你们送了一些东西。”说从门缝塞进去一个包袱。
越玉卿趴在门边应声道:“我就是越七。”接过包袱轻声问道:“是谁送的?”
孙季摇了摇头道:“这公子又不傻肯定不会告诉我是谁,对了我拿了我阿妹的眉笔,可否写一封信告知公子你们平安,我把东西放这里,你写之后我下值了来取。”说完便装模作样的背着手走开。
越玉卿打开包袱,里面有两个披风,一些糕点和药丸,肉干和白馒头,越玉卿看了看药丸是一些驱寒散热的清心丹,忙喂给六阿秭越文儿和二嫂嫂,又把吃的分给众人,大嫂子卫氏拿着馒头对越玉卿道:“阿玉,你也吃一些吧。”
越玉卿推了过去道:“我身体好,而且牢房的饭你们吃不下,我可以,你们都病病歪歪的,多少吃一些,虽然不够,但大家多少吃一些,也能补充力气。”
越子书把手里的糕点塞给越玉卿道:“阿姑不吃,我也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