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方才那些人,是你府上的吧。”温玉言对流萤说到。
流萤皱眉,有些烦躁言,“别提了,我那父亲不知怎的,居然要我去学针织女工?你也知我压根儿就不是那块料,可我父亲非要我学,还把我关在房里,所以我就……”
“你就钻狗洞,溜了出来。”温玉言料到。
流萤惊奇,“咦?你怎知?”
温玉言无奈笑言,“当初在私塾念书,你不也常从私塾墙边狗洞,溜到大街上吗?”
“对啊,我想起来了,那时还是你,常替我望的风呢。”
“我还记得有年,你吃的太多,卡在了洞里。”
“这不是我吃的太多,是那个洞本来就变小了,不赖我啊。”流萤啃着鸡腿说到。
她默默打量着眼前这位叫流萤的姑娘,说实话从她现在的行为举止,完全无法将她与达官贵人家中的大家闺秀所联系,但正是这洒脱的性子,又叫她同那些闺秀变得与众不同,她生得一双杏眼,黑白分明灵动至极,是个叫人心往的倾城美人。
“好,不赖你。”温玉言抬手擦掉了流萤嘴角粘上的油,笑意深深的注视着她。
“今天是太阳打西边起了吗,你居然也会出门,还破天荒带了个美人儿。”流萤嗦着手中的鸡骨头打趣温玉言。
温玉言忙解释,“出门是因为屋中太闷,带她是阿卓母病,我暂遣他回家侍奉去了。”
“哦,这样啊。”流萤喝了口汤,忽然她又瞧见了自己府中的人,头疼的拍了下额头,扭头对温玉言说,“小哭包,我就不能陪你了,你们慢些吃。”
“流萤……”温玉言抬手似想拉住她,可指尖碰到她的衣角,却又放了下去,欲言又止。
这些十五静静看在眼中,而流萤并没有发觉,她直接朝一边楼梯跑去,急匆匆的下楼,却又不慎与另一上楼的公子相撞。
“谁呀,不长眼的吗!”那公子气愤的破口大骂。
她跟着温玉言赶紧起身走了过去。
流萤抬头一瞧,意外道,“是你!”
“司徒流萤?”那公子又忽然笑了起来,说,“我当是那个不长眼的呢。”
流萤懒得跟他废话,想从他身边走过,可他却摇着折扇挡住了她的路,她从另一边,他便也移了一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楚潇然!”流萤终是按捺不住怒了,气急败坏言,“你这是何意!”
楚潇然,天盛楚丞相之子,因是独子和流萤一样,在家族中备受宠爱,花街柳巷的常客,整日游手好闲挥金如土,是皇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曾同流萤和温玉言做过四年的同窗,那时他就坐于司徒流萤的身旁,楚潇然厌烦流萤的刁蛮,流萤不喜楚潇然的纨绔,二人是常常针锋相对,互相向夫子检举对方。
司徒流萤检举楚潇然堂上看小人书,楚潇然就检举她堂上偷吃花生米,气司徒流萤下堂就薅他头发一顿揍,还在他手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疼的楚潇然哭的鼻涕泡,都从鼻孔冒了出来。
二人是他们私塾赫赫有名的死对头。
“司徒大小姐,这撞了人,不应聊表歉意吗?”楚潇然对她道。
流萤翻了个白眼,心里想,要是别人她自然是要道歉的,但是他,她还觉得刚刚撞轻了,应撞他个人仰马翻!
几日前,她看中一钗子,刚要买时,这厮仗着自己财大气粗,生给她截胡了,还故意在她面前炫耀,这事儿她还气着呢。
“人?人在何处,为何我未瞧见?”流萤故意嘲弄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