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言闷声言,“在这深宫之中,除了母后,皇兄是我最敬重的人,十五,你说,为何他要这般待我?”
他想不明白,皇兄明明是那么好的人,儿时还为他上树摘果子吃,带他放风筝玩,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何他明知真相却依旧助纣为虐。
“王爷,世有二物不可直视,一为烈阳,二为人心,没有人能够同曾经一成不变。”
温玉言渐渐攥紧了膝盖上的布料,他曾那样敬重的人,却如此算计于他,什么手足情深原来不过是场戏言,他很愤怒也很难受。
十五叹言,“人总是要前行,迎接新人,告别故人……”
攥紧的手逐渐松开,温玉言缓缓抬起了头,脸色苍白眼眶红润。
“王爷喝点粥吧。”十五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他嘴边试图喂给他。
温玉言迟疑,又问,“阿卓呢?”
“回王爷,阿卓大人昨日守了您一夜未休,奴便让阿卓大人先歇歇去了。”十五回。
“嗯。”温玉言忍着背后火辣的疼痛,抬手拿过她手中的碗勺,“我自己来。”
他慢慢的低头吃了起来。
“小哭包!”这时司徒流萤着急忙慌的闯了进来,看到床榻上的温玉言就担忧道,“你怎么样了?”
“流萤,我无碍,你怎么会来此?”温玉言惊喜道。
司徒流萤道,“我听我爹说,你弹劾薛罡失败,被罚了五十杖还不许医治,心里就一直放下不下,所以特来看看。”
“流萤,你往后还是少与我往来吧,我现在只怕成了薛罡的眼中钉,莫要连累了你。”温玉言忧心告知到。
司徒流萤无所谓道,“我才不怕他!我不信他还能只手遮天了不成!”
“而且,我和你是何等关系,谈何连累一说?”
温玉言会心一笑,又同旁边静待着的十五,吩咐,“十五,你先下去吧。”
“是。”十五看了眼司徒流萤,有些不舍的走出了房间。
“小哭包,你都受伤了还是不要乱动为好,来,我喂你吧。”
司徒流萤拿过了温玉言手中的碗勺,一勺勺的喂给他。
十五走到窗边停下,从微开的窗缝中,看着温玉言,他满眼欢悦的喝着司徒流萤喂来的粥,眼前的画面道不尽的小意柔情。
是啊,王爷不愿与任何女子触碰,除了司徒小姐。
十五,你早知道,该懂的。
她垂下了眼帘……
夜里,十五坐在桌边,看着面前时而微晃的红烛火苗发了呆。
“十五,你怎么了?”糖豆凑过来好奇问,“为何你心事重重的?”
十五回了神,轻轻一笑说,“我没事,你多虑了。”
“撒谎。”糖豆在她身边坐下,直言,“每次司徒小姐一来,你就会是这副样子。”
糖豆压低了声音,问,“十五,你之前说,你来此是为了一人,不会就是王爷吧?你不会是喜欢王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