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欢在飞飞给她灌输的记忆里,有过对北容这个的分析,他今年十七,文韬武略样样精,从弱冠后便开始为皇帝分忧,朝绩也比较辉煌,已经能看出未来储君的风范,就是这人风流,红颜知己一大把。
除此外,在朝堂上雷厉风行,比他爹的手腕要强势――许是经常跟在北泠身边,行事作风跟他叔比较像。
私下对待熟人性格就比较随意了,虽圆滑但不世故,虽风流但言而有信,她对这个年轻人印象挺不错。
就主动打招呼:“你好啊太子殿下。”
北容乐了:“姑娘这称呼精进了不少。”
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牢房,在听到她在地牢的那一刻,他纳闷极了。
可此时一看,这哪里是地牢啊,那被子,那梳妆台,那火盆——比卧房都精细。
白欢道:“没办法,我得入乡随俗。”
北容噗嗤一笑:“哦?我咋记得有个漂亮的妹妹说过,不入乡随俗的?”
白欢拿着一只酱鸭腿啃,含糊不清地道:“人嘛,都会长大的。还有,我二十五了,从身份上来说,我是你姐。”
北容一愣:“不能吧?你瞧着也就十六七。”
“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本人比较显小。”
北容被她逗的不行,他发现这姑娘就是一个快乐源泉,望着那张自信张扬的脸,哪怕不说话,就光坐着心情都能舒畅不少。
白欢把骨头架子一扔,招招手:“你站在外面不累吗,不进来坐坐?”
“哈哈哈哈……”北容捂着肚子笑得不可开支,普天之下,她怕是第一个邀请堂堂太子进牢房的人了。
白欢莫名其妙:“你笑啥?”
“没有没有。”北容憋着笑,“我倒想进去,但没钥匙。”
若是手指粗细的铁栏,他能用内力掰开,但皇叔的地牢跟他本人一样无情,如擀面杖粗细,也不知道搞这么粗是要防什么怪物。
“这个啊,好办。”白欢走到铁栅栏跟前,握住手都握不全的粗铁栏。
北容就看见她跟扯掰馒头一样,十分轻松地将铁栏掰到两边,掰出了一个能进去的口子。
北容:“……”这姑娘是怪物吗?
北容坐在她对面,笑意吟吟地望着她吃。
白欢以为他饿了,就拿北泠送给她的膳食假客气:“你要吃吗?”
北容右手托腮,嘴角扯出一抹风流的笑:“不必了,姐姐的美貌足以当饭吃,我都看撑了。”
白欢只感觉鸡皮疙瘩不停地冒,虽然她答应过飞飞要收敛性格,低调行事,但此时还是忍不住:“你好骚啊。”
北容:“……”
轻咳一声:“相识一场甚有缘分,还没请教姑娘名字。”
“白欢。”
“好名字,与你性格十分匹配。在下北容。”
“太子殿下好眼光,听我娘说,我刚从娘胎里出来就闭着眼笑了,给我接生的医…婆子说,从来见过刚生下来就会笑的婴儿,我父亲当即就给我取了“欢”字。”
北容连连点头,浓浓笑道:“欢乐,欢腾,欢闹。很活泼可爱的名字。可惜我的就没这么多寓意了。”
白欢只要别人不惹她,她特别好说话跟相处,曾经有在某星球,跟一个语言不通的外星老奶奶,你人言我外星语的聊了一下午的战绩。
飞飞阵亡,甬道那小兵又不跟她说话,憋了几个小时,好容易来一个健谈的,拉着人聊:“你也挺好,容,寓意国家昌容,很强大的字。”
“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北容笑嘻嘻地问,“那你觉得我皇叔的名字怎样?”
“北泠吗?”白欢终于知道“泠”这个字怎么写了,她沉默了会,给出一个评价,“跟他性格很匹配,比冷字还要冷一点。”
北容刚开始没咂摸出味,把偏旁一拆,瞬间哈哈大笑:“精辟,太精辟了!就是比冷还要冷一点。”
她真是太好玩了,名字还能被这般解读的。
甬道里,小兵绷着脸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身边之人散发的冷意,让他心里寒的仿佛在腊月飘雪。
爷在殿下刚到没多久就下来了,从他们介绍名字开始听,一直到现在都不动如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