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大......”衣衫不整,满眼血丝半支在桌子上的男人癫地大喊着。
玄非眼睛眯在一起,伸出小拇指挖了挖耳朵,随手弹了弹,气定神闲地打开骰子盅,此时赌场的所有人都围在这张狭小的赌桌旁,所有人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那道缓缓开启的缝隙。
玄非打了打哈欠,瞥了眼摞在一起的三颗骰子,最顶上的赫然是血红的“一”,围观的众多赌徒倒吸一口凉气,与玄非对坐的男人颓然地瘫回椅子上,双目呆滞,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
玄非故作可惜道,“哎呦,丁大哥,小弟今天的手气属实不错,要不我们再来一把?这次换你来掷骰子。”
玄非将骰子盅合上,四指一推,骰子盅滑到丁姓男人面前,玄非喜笑颜开的将男人身前的地契揽到自己这边,丢向脚下堆成一座小山的金银当中。
瘫坐在椅子上的丁大哥出气多,进气少,枯黄的双眼因为充斥着无数血丝显的戾气十足,丁大哥哆哆嗦嗦地扶着椅子扶手颤颤巍巍地坐起身,丁姓男人长出一口气,看着空荡荡桌面,苦涩地笑道,“小兄弟,我丁老四也想在赌一把,可实在是没有可以作为赌注。”
“哦?”玄非意味不明地暼了眼丁老四的胸口,丁老四一把捂住胸口,刚刚捂住胸口的丁老四猛地收回双手,目露凶光地盯着玄非,恶狠狠地说道,“小兄弟,是被哪位请来作弄我丁老四的?我知道规矩,不会透露分毫。”
玄非抬起胳膊,双手向外撇了撇,无奈地说道,“我只是来玩玩,听说丁大哥赌运无双,小弟不才,就想来试试。”
丁老四还在颤抖地身体向前压去,恨声说道,“既然小弟你试过了,也知道我丁老四不过尔尔,徒有虚名罢了,就请离开吧。”
玄非抛了抛一块成色极好的狗头金,耀眼的金色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玄非单手拄着下巴,玩味地说道,“我是不想赌了,可丁大哥您真的不想赌了吗?”玄非说着,踢了踢脚边货真价实的金山银山。
丁老四喉咙滚动,依旧默不作声,玄非见状,嘴角勾了勾,继续施加压力道,“除了这堆金银,还有您妻儿老小六人的卖身契,三间瓦房的地契,以及一张五百银两的借据,您真的不打算赌一把吗?”
丁老四额头青筋跳了又跳,咬紧牙关,默不作声,将头狠狠地埋下。
玄非弯下腰在脚边的金山银山中随意地翻翻捡捡,金银散落一地,围在一旁的赌徒眼睛涨的通红,却无人敢捡。
玄非笑着抬起头看了眼众人,笑道,“真乖。”明显宠溺儿子的语气,在场的众人无人吭声不说,甚至恭敬地后退一步,为玄非让出地方。
“找到了!”玄非欣喜地从金银当中拔出一张残破的草纸,像是找到了什么宝贝,嫌弃地将夹在其中碎银子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