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在海城属于名列前茅的豪门家族,旗下掌管的制药产业几乎垄断了海城的大半个市场。
时青礼回到别墅,单手拽下领带,就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了玄关挂钩上。
张嫂听见声音迎上来,接过挂钩上的西装外套,语气关切,“少爷,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晚?”
时青礼挺渴的,往客厅那走,端了杯水就往嘴里灌,跟着抹了下嘴,整个人往真皮沙发上一躺,才玩世不恭的说了句,“陪二爷做好事去了。”
张嫂没多问,目光被时青礼外套口袋的黄色符纸吸引。
她小心的拿出来,狐疑的问道,“少爷,这是什么?”
时青礼眼角一抬,随意扫了眼,俊朗的眉宇挺冷淡的,“一个神棍给的,你帮我丢一下。”
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懒散轻慢的按着,无聊的玩起了游戏。
张嫂站着没动。
老一辈的人都喜欢算命,对这种黄色符纸比较敏感慎重。
她面露犹豫,“少爷,这符我看着像是护身符,不能乱丢。”
张嫂是时家的老人了,时青礼是她看着长大的,说话也比其他下人硬气一些。
“护身符哪那么随便有?”时青礼直起身子,脊背靠着沙发,偏着头,眉梢扬了扬,“就是个小妹妹瞎折的。”
时青礼又想到明摇那些话,仍觉得好笑,讲笑话似的跟张嫂道,“小妹妹还挺会吹,竟然说我一生有三劫,满月有一劫,一岁有一劫……”
啪啦——
一道脆响打断了时青礼未说完的话。
时青礼抬头。
楼梯间,时母愕然立在那里,手里本来端着的茶杯在脚下摔的粉碎。
她定定的看着时青礼,神色看上去有几分激动,“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时青礼挺莫名的,他将进行中的游戏按了退出,把没说完的话跟他妈重复了一遍。
末了,时青礼一哂,浑然不在意道,“那妹妹也就仗着我记不清瞎扯一通,宰了我一把不说,还放话下次找她要另外算钱,挺自信的。我小时候出没出事,妈你还能不知道?”
时母听完,脸色瞬间白了好几个度。
时青礼看她一眼,“不是吧妈,你不会被这瞎扯的话吓到了?”
“我还真知道。”
时母深吸一口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手指剧烈颤抖,她捏了捏手指,一字一顿的说,“我一直没告诉你,你满月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下去,差点就没了命,费了好大功夫才救回来。你一岁的时候在楼上午睡,屋子里好端端的却发生了火灾,要不是我发现及时,你那会人就没了……”
时青礼怔住。
半晌后,他反应过来,迈步走到时母跟前,挺稀奇的,“真那么巧?”
“你妈还能骗你。”时母捏紧的手指青筋暴露,“你出的这两件事很古怪,明明家里的下人处处小心,你却像是被阎罗王盯上似的,平白无故就能走到鬼门关,当时我跟你爸还请了大师来看,怕家里沾了脏东西……那女生连这都能算到,恐怕……”
时青礼看时母越说越害怕,赶紧打断,“巧合而已,你别自己吓自己了。”
时母抓着时青礼的手,“那女生还说了什么?”
时青礼不想说,然而时母反应很激烈,在她的连声逼问下,才无奈道,“她说今晚我一死,下一个就是我全家。”
一句话刚落,时母身上的血液凝固了。
心脏像是被什么拽住了。
张嫂在旁边见状,立即把护身符塞时青礼手里,“这护身符少爷你可得拿好了,可不能马虎的。”
时青礼都有些烦了,
“行了,都别危言耸听了,她说我今晚会死,我人就在家里,能有什么事?”
他说着,用手掸了掸头发,挑着的眉峰又狂又野,转身就往房间走。
没走几步。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咯吱的声响。
像是什么东西在冲破房顶。
时青礼一顿,有所察觉抬头。
“儿子,快跑。”时母大喊一声,她眼里充斥着恐惧。
在时青礼上方,巨大的金色吊灯生生与墙顶裂开,迅速往下砸。
事情发生的很快!
根本没有任何逃离的余地。
时青礼一整个僵住,下意识的闭上眼。
耳边轰一声。
百斤重的吊灯砸在地上,震的地面颤动。
时青礼身体晃了一下,惊愕睁眼。
时母被震颤的跌坐在地上,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青礼!”她冲到时青礼身边,浑身颤抖着抱住了儿子。
张嫂魂都吓飞了,抖着声问,“少爷,你没事吧?”
时青礼没说话。
他看向身后砸在地上的吊灯,几乎把地面砸了一个大坑。
若是直接砸在他身上,必死无疑。
他看的很清楚。
吊灯是冲着他砸下来的,可在最后关头,却转移了方向。
像冥冥之中,改变了他必死的劫数。
蓦的,手里护身符一热。
时青礼被烫的摊开手。
护身符不知何时已经打开,符纸里面同样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大字。
——狗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