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特军不是来找茬的,他们是来讨要之前战死的兄弟尸体。
威尔芬已经闻讯赶到废墟,他听了那些臭骂,现在也听明白对方的诉求。年轻人憋着一股气,最后下令将所有找到的南特士兵之尸体,将尸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扒干净,最后仅剩下遮羞布。
死者被从废墟上推滚下来,白花花的尸身落在骑马的马蹄附近。
一个棕黑色头发的年轻贵族无视臭气,他站在瓦砾上毅然怒斥下方的那些重骑兵。
“蠢人!我乃全新的勃艮第国王,当你们进攻的时候我并不在场。你们应该感觉庆幸,如果当时是我指挥作战,你们的脑袋早就被砍了。”说罢,威尔芬拔出宝剑狠狠挥舞了几下。
目睹挑衅的南特骑兵忍下来不吃眼前亏,收拢了同伴尸体撤了回去,最终将如此羞辱之事告诉自己的主人南特的威伯特,最后此事也为雷格拉夫、留里克所知晓。
双方虽然停战了,麦西亚、南特和萨克森,严格来说各方是看在罗斯国王的面子上才单方面撤军。威伯特狠狠记住这次羞辱,安葬了手下,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之前对欧塞尔境内的村庄还是太心慈
手软了。
此时此刻的留里克更像是一位斡旋者,事实上停战的双方没有签署任何条约,甚至连口头约定都没有。
留里克约束儿子以及儿子的盟友保持镇定,如此一万三千人的大军主动停战,欧塞尔的守军也在老伯爵康拉德的指挥下默契得不主动出击。
双方就尬在约纳河畔,自欧塞尔军返回,双方也没有继续遣使交流。
双方都在等待“秃头”查理大军的消息,虽然事到如今没有人知晓那个家伙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留里克对查理合适抵达并不着急,因为罗斯军虽然打着“援助巴伐利亚公爵讨伐洛泰尔”的旗号高强度介入帝国内战,时至今日一切举动都是为了自身利益。
如今洛泰尔仅存“皇帝”头衔,他究竟有何实力已经非常值得商榷了。
罗斯军驻扎在欧塞尔城下,且军队陆续开始通过桥梁进入约纳河左岸(西岸),这一举动是为了一万人的罗斯联军最终顺利在欧塞尔北部的茹瓦尼大营汇聚,届时兵力集结达到一万三千人规模的联军即可沿河向巴黎挺近了。
奈何罗斯军暂时技术性丧失了几乎所有船只,一个善于航海的势力暂时丧失了优势。
军队正以较为缓慢的速度通过唯一的桥梁,留里克不图快只求稳,尤其是辎重马车必须谨慎过桥。
一部分过桥成功的军队开始向北部的营地集结,茹瓦尼大营正变得越来越大。在和平时期
这一村庄已经是当今时代定义的大村,在罗斯军抵达数日之后,村庄人口已经达到五千人之巨,且牛、马、毛驴、驯鹿到处都是。
只是当地村民或死或逃,远一些的村庄都也荒废掉了。营地飘扬着罗斯旗与麦西亚旗,两者旗帜配色不同,条纹结构上都出奇的一致,正暗合了两军的统治者是一对父子。
康拉德与威尔芬是能保持忍耐,默许罗斯-麦西亚联军把欧塞尔伯国的核心区扒个底朝天。
康拉德也不是躲进城市做乌龟,几日来罗斯军始终保持着克制,自己开始城墙下训练民兵以求将一群乌合之众训得堪堪成军,罗斯人并未凑过来横加指责或干扰。
一些信使骑上马毫无阻碍的通过桥梁,他们带着信件奔向特鲁瓦、托内尔,乃至是南方的讷维尔。